圆滚滚的东西从微波炉中骨碌碌的滚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泥土与鲜绿的叶片,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甚至平凡的都有些滑稽的大白萝卜。
那大白萝卜转即就被推上了救世主的宝座,人们用手用嘴用刀来表达对这救世主四分五裂的敬意,他也终于在此时分到了一小块沾了些土的白萝卜。
有点苦,有点涩,但是这苦涩丝毫也影响不了那块白萝卜背后的甘美,啊!白萝卜!如果他有谱曲填词的天分的话真想为这块白萝卜讴歌一曲!
然而还未及口中吐出那赞颂之言肚子却开始表达出它的不满,他也刚刚明白过来只有这巴掌大小的一小块?他望向刚刚那救世主出现的位置,然而那救世主消失了,消失的连一点泥土和叶片都不剩,周围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望着那个位置疑惑着,我们刚刚出现的那希望、那救世主去了哪里?
那微波炉的门发出吱呀一声自行关上了,似乎是拉上一出闹剧的窗帘。终于在这谢幕声中有人反应过来,不满的揉着肚子抱怨着离开了。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他扭过头看到了茶蘼平淡的微笑,然后感觉那翻腾的胃液似乎涌上了面颊,于是回复给他一个苦涩的微笑。
蓝鸢依旧在地面横着大字,如同一只海星一般,茶蘼从他身体旁迈过去,坐在座位上继续望着窗外。他想了想然后坐在地上,再次舒展开肢体摆开一个大字。
“我们抬头仰望
沉浸于自己目之所及
我们将其粗俗的
鄙夷的
肤浅的
名之为天空。”
从头上传来了茶蘼的声音,他的微笑依旧泛着那胃酸的苦涩:“我前几天倒是梦到一具骷髅,像是那个滨蓟的样子。呃。。。老实说,印象并不是很好。”
“哦?梦中的影子未必就是他本人吧。”茶蘼在一片阳光中将头倚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其实刚刚那几句,是我自己随口编的。”
“哦。。。?”他仰望着茶蘼与顶棚,似乎看到一条颜色鲜艳的鱼从头顶游过。
但是游过也仅仅是那惊鸿一瞥的游过,忽略掉车轮碾压大地的声音,车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九月七日,完。
☆、迷藏
酒的气泡在自己的肚子里雀跃着,头顶降下的湿淋淋似乎是雨。
他在大雨之下拎着酒瓶走进一栋灰色的建筑。
灰色的建筑未必是灰色的,人们为它的外表涂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与纹路,但是它是钢筋水泥质的,无论如何粉饰它的内里依旧是灰色的。
就像走进去后,它肚子里弯曲回旋毫不掩饰的灰色阶梯。
那一扇一扇的门包着各种虚假颜色的铁皮,那铁皮上贴着鲜红的写了些虚假话语的对联,那一只一只的猫眼拼命的瞪着眼睛试图看清他脑袋里到底装得是什么。
那铁皮后是一间又一间房,被冠以‘家’这个特殊字眼的房。
或许我们是因为太注重家了吧,将这个地方所代表的含义刻进了我们的骨髓里,所以我们将自己的姓放在了名字之前。
或许我们是家里长辈生命的延续,但我们绝对不是他们梦想的延续,我们该用一切感谢他们创造出我们的生命,但我们是否该感谢他们妄图改造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梦想我们的灵魂?
温暖的小巢或许更是冰冷的囚笼。
他将脸抵在一扇门前,用手指颤抖着抚摸着门铃的按钮。
那门铃宛如鳄鱼般将口中上下两排牙咬在他的指尖。
他将眼睛抵在猫眼上,似乎想透过那玩意看到些什么。
或许他看到了些什么,又或许他什么也没看到,总之他瞪大眼睛后退几步,手中拎着那酒瓶仓皇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