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逃掉了。
那下楼的阶梯在一片踉踉跄跄之下化作一阵喘息一阵险些跌倒的摇摆,外面依旧不断瓢泼般的落着雨。
他迈出门口的瞬间就被几滴雨水砸到了头,他感觉到一阵疼痛于是将头缩了回来,扭过头去看那灰暗幽深的楼梯。
那楼梯中似乎存在什么东西,那东西伸出十只布满尖利指甲的手指,他感觉到一阵更加强烈的疼痛于是再次扭过头奔进了雨中。
雨很大,简直就是一片将地面吞没的海洋,他在这一片海洋中游着翻腾着剧痛着,手中的墨绿色玻璃瓶中装着的,是什么了?
是yào,没错,是yào。
他迫不及待的将那yào灌进嘴与胃袋。
雨若下的大了,下的连成线,天与地就可以拥抱、亲吻。
那么什么东西可以连成能够让人们拥抱、亲吻的线?
那种东西似乎是不存在的吧。
不,那种东西,或许是存在的啊。
他望着手中玻璃瓶中的液体狞笑着。
那种东西,分明就攥在自己手中啊。
什么东西沉重的撞击了他的头,他在一阵钝痛中睁开了眼,视线里是那车厢的顶棚。
他用手摸索了一下,在自己的头旁摸出了一只啤酒瓶,刚刚就是一阵颠簸让它击中了自己的头,他从地上坐了起来。
阳光依旧温暖的从窗口投shè进来,茶蘼垂着头微微发出一些轻微的鼾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睡着于是好奇的多望了几眼。
什么东西似乎离他远去了,他捏着刚刚撞击自己头部的啤酒瓶,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什么说不清的感觉。
他站起来在车厢里四下张望一圈,然后又趴在地上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蓝鸢不见了。
难得醒酒?这家伙是上厕所去了吧。他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就感觉到一丝不安。
推开第七节车厢与第六节车厢的门向前走,他打开厕所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经过第六节车厢的房门时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对着那门深深的皱起了眉。
或许那家伙终于是饿了吧,他这样想着就径直走到了第三节餐车。
然而餐车之内空无一人,柏经常握着的木牌正挂在墙壁上,那个九月的‘九’不清楚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十’。
九月,完。
【蓝鸢宿命中的游离与破碎的感情】
他扫视一圈然后走向了第二节车厢,那里貌似是动力室,从锅炉边传来了不断添加燃料的机械传动声。他扫了眼偶尔打开的锅炉外壳,里面的火焰燃烧的十分汹涌,不知为何他似乎在那里听到了一声清脆而干枯的断裂声。
他对着那锅炉瞪了瞪眼,然后沿着通道走向车头。
推开第二节车厢的门时一阵强风扑面而来视野顿时开阔,这辆列车的车头竟然是敞篷的。那被众人称之为天使的女孩正坐在那驾驶席前捏着一个方向盘,那长长的头发与裙角随着行驶的风而飘洒着,看起来就像是在飞翔一般。
敞篷火车算什么?还方向盘?他在心底默默的吐槽然后关上了门,那个天使对自己的态度很暧昧,他可不想再将自己卷入头疼的对话中。
然而蓝鸢到底去了哪里?他走到第四节车厢时对着那门上的天女花图案撅了撅嘴,然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白娄斗,他颇为忌惮的望着他后退一步:“什么事。”
对方这个反应令他有些尴尬,他将右手背过去挠着头:“啊哈哈。。。有看到蓝鸢吗?”
白娄斗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那个整天醉醺醺的家伙?”
他的眼睛明亮了下,慌忙的点起头。
“没看到。”白娄斗神色淡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