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他眼中的明亮熄灭了,点了点头朝着第五节车厢走去。
第五节车厢房门上鲜红的彼岸花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压抑,他再次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如上次一般那门立刻就打开一个小缝露出圣柳的一只眼睛:“干嘛。”
“你好,”他努力和善的微笑:“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蓝鸢?”
圣柳从门缝中露出的一小块嘴角撇了起来:“蓝鸢?蓝鸢是谁。”
“抱歉打扰了。。。”还未等这五个字说完那门就被利落的关严,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往回走,望见第六节车厢房门的时候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然后带着些失落走回了第七节车厢。
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茶蘼已经醒了过来,依旧望着窗外那不断闪过的旷野。
“蓝鸢不见了。”他的声音沉闷的发出来,似乎在尝试打破车厢内的沉闷。
茶蘼动也没动:“哦。”
“你不担心吗?”他盯着茶蘼的脸:“好歹也在一起好久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茶蘼扭过了头目光温和的与他对视:“石头剪刀布
数好一二三
藏好了哦
只要你找不到我
不管你找不找得到我
其实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
你没法用你那双脚板走到
走到
我所抵达的地方
于是,是时候说再见了
今天轮到我藏
明天轮到。。。”
茶蘼拖着‘到’字的长声,那长声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他苦笑了一下:“什么啊。。。莫名其妙。”
茶蘼明媚的笑着,阳光为他的脸蛋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边:“哪天轮到你自己藏的时候,你或许能想清楚些吧?”
“藏什么藏。”紫竹桃从前排的座椅上探出头,她伸着干枯的手指点着:“一,二,三,四。。。还有四个人。”她带着一丝嫉妒的神色瞪了瑞香一眼:“不,是三个,是三个人。”她将头缩回去坐了下去:“还是早点加入天女花会才能平安啊。。。”
“平安。”茶蘼更开心的笑了笑。
他迷惑的挠了挠头然后俯下身,地面上只剩几个空酒瓶随着火车的震动而发出一些咕噜声,那些酒似乎随着蓝鸢消失而消失了。
他捂着瘪掉的肚皮,蜷缩在座椅中。
十月一日,完。
☆、枯叶
雾,周围都是朦胧的雾。
他在雾中迷茫的走着,不清楚自己在往哪走更不清楚自己应该朝哪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疲惫从脚板爬上小腿,渐渐蜿蜒至心间,面前突然出现了隐隐约约闪动的彩色。
他朝着那些闪动的彩色走去,发现那是一间小木屋,木屋的门口装饰了好多不断闪动的彩灯。
他伸出手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
木屋内有一丛暖呼呼的炉火、一个木制的吧台、放了很多缤纷颜色酒瓶的酒架,一个人正坐在那吧台前将啤酒倒进一只高脚杯里。
他微笑一下,坐在那人身边。
那人另外拿起一只高脚杯,在里面倒满了酒,放在他面前。
“高脚杯什么的,不应该盛些红酒鸡尾酒么?”他伸出手捏住那高脚杯纤细的底柱轻轻的晃了起来,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杯子里的泡沫看。
“那些玩意太高档,喝不惯。”蓝鸢望着对面酒架上缤纷颜色的玻璃瓶一口将高脚杯里的酒灌下。
“原来你在这里。”他也望向对面酒架上缤纷颜色的玻璃瓶:“我从车头找你到车尾。”
蓝鸢毫不意外的反问:“你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