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粘杆处将当年年羹尧勾结叛贼其后毁尸灭迹所有罪证全都详呈上御案时候,四爷脸色却是出奇平静,尤其是一月前跟踪去了四川暗卫,十万加急传送回来那些年羹尧近些年来私受贿赂卖官鬻爵铁证,愈发令他眸子深沉看不出丁点波痕。
这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铁骨忠臣!这就是口口声声称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清官!
于一个帝王来说,被一个表里不一臣子糊弄多年,是多么耻辱!泼天大耻!
心里愈是愤怒到极点,他面上愈是平静到极致。
摩挲着手腕上佛珠他冷静安排调度,有条不紊着手令人去监视京都年府c四川总督府以及其相关党羽府邸,随时听他指令,一旦时机成熟,就迅速拿下年府众人以及所属党羽,若能兵不刃血那就再好不过。同时他也令人急速传李卫田文静等心腹大臣入宫,直到日暮时分,几个心腹大臣方强自镇定出了御书房,翌日,李卫就携了密旨秘密赶往了四川,马不停蹄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此次任务非比寻常。
就此,年羹尧定罪已是铁板钉钉,差就是时间上早晚罢了。
朝堂上一场看不见腥风血雨即将登场,可后宫里却未曾感觉道朝堂上那股风声鹤唳,一如既往花团锦簇歌舞升平。
漱芳斋里,张子清听着戏台上那扮演公主花旦咿咿呀呀唱着,甚是感到有些百无聊赖,要不是那富灵阿非要拖着她说是过来听孙猴子三打白骨精戏,这个时候她早歇暖烘烘厢房里睡上会回笼觉了。
眼神扫过旁边那双颊都气鼓起来富灵阿,张子清无奈摇摇头,前头要不是她极力制止住,这愤怒小狂狮指不定就能跟年氏闹起来,届时宫里宫外可就多了一项茶余饭后谈资了。那年氏或许不注重她自个名声,可富灵阿不能不将名声当回事,毕竟富灵阿正处于择选驸马敏感时期,作为额娘她断不容许这个时候传出丁点对富灵阿不好言论。
此事若说起来也是那年氏故意挑衅,皇后难得请了戏班子来宫里给日子过得无聊妃嫔们来电娱乐项目,本来倒也其乐融融,选几个戏目都是时下流行,当然除了一个三打白骨精是特意为富灵阿点,皇后这些年对富灵阿恩宠别人也是有目共睹,也自是识趣不会说些什么,却唯有那年氏,冷嘲暗讽那三打白骨精是老掉牙曲段,非要另选戏目不成。瞧她那不依不饶姿态,皇后就牙疼厉害,碍着今个众妃嫔都,作为一国之后她也不好口出刻薄之语,只得忍了一口气答应另外再加个曲目。
难年氏自是得以非凡,这倒也罢了,可她点什么戏目不好偏点了一曲醉打金枝,纵观今个来听戏格格,除了前些日子大病初愈尚寝宫中养病二格格外,那不就剩了下此刻正挨着伊妃坐台下听戏三格格吗?年氏非得点这一出醉打金枝,她这是想打谁脸呢?想那富灵阿自小就唯我独尊惯了,何曾受过此等奚落?如今被那年氏一激,焉能不怒?
台上驸马醉酒欲打金枝,台下富灵阿怒发早已冲冠,然后就众人始料未及中猛地一下起身,手指前方戏台上茫然驸马,横眉怒目:“尔等区区贱民,敢动公主一根头发试试!”
平地一声雷,吓得台上驸马跪地当场,觳觫不已。漱芳斋喧声戛然而止,落地可闻声。
富灵阿拉过她额娘胳膊,后又昂着头霸气外露环视一周,冷哼:“点这种曲目,真丢我皇家脸面!也不知是哪个专爱这种调调,简直自甘堕落,若真个喜欢,那句等哪天本格格遣个奴才她脸上扇上两大嘴巴,让她好好乐呵乐呵!”着重年氏那青红交加脸上瞪视片刻后,富灵阿终于满意舒口气,然后下巴朝天如只高傲雌狮,挽着她额娘胳膊不管不顾就要离场。
张子清扶额,她就知道这小霸王不是个善茬,铁定是要整出点事。却只得跟皇后告了罪,然后众妃嫔各异神色中匆匆离场。
待富灵阿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