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顾志诚是景柏霖派去的,那么,他应该是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他忽的勾起唇,反问:“阿盛没有告诉你吗?”
“我现在想听你说。”
“如果你对这件事还有所怀疑,为什么会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景柏霖伸手,替我把我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
“你怀疑,这是我为了逼迫你离开他的手段?是,我承认,这就是。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传递给你的信息就是假的。小满,就算你多么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是事实。这么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学会当断则断,当立则立,前者譬如爱,后者譬如恨。”
顿了顿,他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顶,就连看我的眼神都是无比柔和的。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爱恨有多难,可是再难,我们也还是得往前走不是?没有了阿盛,你还有我。”
我没有想到,这会是景柏霖给我的答案。
此时此刻,他说话时的表情和语调,就像是回到了在前往外婆家的路上,他在车上安慰我的时候一样。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个面,高贵冷漠、诡异恐怖、温煦儒雅都是他,可我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这些全部都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
我发现,对于景柏霖,我无法全然地接受他,却也不是单纯地去憎恨他畏惧他。
更多的时候,我对他的感情,都是随着他展现给我的那一面而发生变化的。
他说我优柔寡断,我想他是对的,我对景盛如此,对他也是一样。
爱不彻底,恨不决然。
所以我的人生就如同我的xìng格一般,不上不下,不痛不痒。
景柏霖同我之间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他最后留给我一记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过身,就要进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出声:“景先生,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多数时候,我觉得我是不认识你的。在我心里,你实在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到现在,我甚至已经开始猜测,你展现在我面前的每一面,都是在特定的时段,特定的环境下,特意为之的。但是,我又觉得你毕竟是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演戏,还演得那么逼真。我刚才一直在想,你在我面前做的每一件事情里面,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应该有某个瞬间,是出于真实的那个你的”
景柏霖的脚步停住了,但是他并没有回头,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么你找到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字一句,缓慢地问。
“我不确定。”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忐忑。
我从来都不是赌徒,但是这一刻,我知道自己正在进行一场豪赌。
“我猜,当初你接近我,目的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成为你的替罪羊。”
我这张和沈佳期极其相似的脸,非但没有激起他心底的爱意,反而成了他宣泄仇恨的载体。
所以,他给我看的那些照片和那则报道,是真的,说不定,原本那些照片和那则报道原本已经在各大媒体,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召了回来,我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景柏霖似乎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他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还有呢?”
“这是你在我面前做过的唯一一件真事,而你说过的唯一一句真话恐怕是——你一个人孤独太久了。你一直想找一个同伴,不,也许应该说是培养更为准确。而景盛,就是你选中的那一个人”
而原因,恐怕就是他之前说过的,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