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氏对先前走的针不太满意,戴上顶针再拆了重来,她边引针穿线边又跟女儿说起话来:“我要让人带信到应天府去,你可要给你大哥也去一封。”
挽夏就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嘴里刚想说不必了,又抿紧了唇。
给大哥去信吗?她其实也想问问大哥近况的,可她心虚得不敢给他去信,她一去信,她聪明的兄长肯定会明白她那点心思。
挽夏突然泄了气来,趴在几上,埋着脸。女儿一副颓败的样子,苏氏看了她几眼,“我也是不明白你了,以前见天黏着你大哥,怎么这些年连让你写封信都懒。你们不会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吧。”
自家娘亲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挽夏埋着脸更不想抬起来。她脸发烫的想,没有不愉快,是尴尬和羞愧,她兄长那晚上估计是看见了不少,起码沈沧钰抱着她是看得真真的。挽夏想着,脑海里又想到沈沧钰屡次说自己是缩头乌龟。
她可不就是么。
“娘亲,我去父亲的小书房借用笔墨!”埋头好大会的挽夏猛地抬头,跳下了地。都躲避两年了,她难道还能躲一辈子去?!
苏氏被她大动静闹得险些被针尖戳了手,无奈看着时风时雨的小姑娘跑出屋往东厢去。她透过窗扇看到丫鬟婆子们忙跟上去伺候,又露出柔柔地笑。她是不知道女儿与继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继子每半年来的一次信不管提谁,都比提女儿字句多,她就察觉到了不对。他们两人似乎都在特意回避一般,哪有以前那种兄妹情深。
不过如今女儿愿意去信,想来应该不是大不了的事。大概都还年少,闹别扭了又都脸皮薄,不知如何服软,一人先说通了也就好了。
也不知麒儿这半年过得怎么样,冯家应该也给他说亲了吧。想到那在身边十几年的少年,说离开了就离开了,苏氏心里还是空了一块,惆怅叹口气又再继续手中的活儿。
前院,沈沧钰与凌昊这说一话便是一个时辰。
凌昊神色不见轻松,凝眉默默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他沉默了许久才与对面眸光淡淡地青年的道:“且不管定局如何,末将先谢过王爷。只解沙场为国死,何许马革裹尸还,末将早已做好准备。”
“凌将军忠君爱国之心,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本王向来是敬佩的。今日前来,也不过是说明若东真与鞑国真要从辽东着手会有哪些利害之处,辽东的地势,若是两国联手,必然是那些行兵之策。只请凌将军心中有数便是。”
“末将再次谢过王爷提醒。”凌昊闻言斟满了酒,抬手敬心思慎密的王。
辽东即将有战事他是清楚的,他也清楚辽王请战的结果便是他领兵前去,只是未曾想到在北平的王居然也得到了消息,更是连夜将辽东几处险要易攻之处给梳理出来,特意告知。不管王如何得消息,有什么野心,这份情他都是要记的!
沈沧钰闻言只道将军客气,将酒喝得一滴不剩。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举手抬足间透出的飒爽叫凌昊又多看他几眼,抛去王在皇家中略微尴尬的身份,他允文允武,确实是个有为才俊。只可惜是出身皇家,那个冷血无情的皇家,也不知往后亲王这脉究竟能延续多久。
这些年来一直受着皇帝猜忌的凌昊,突然对沈沧钰生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他们凌家与王在皇帝心里其实没有差多少。
“凌将军,本王前来还有一事冒昧相求。”
凌昊正为彼此感慨,听闻他这一说,爽利地道:“王爷何必如此见外,但讲无妨。”
沈沧钰唇边露了个浅浅地笑,眉眼也跟着显得温和起来:“本王到北平有两年了,也该正式请宴一场。只是王府除了内侍便无人通内务,且既然是正式宴请也不好单撇开了各家女眷,所以本王想和凌将军借温娴一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