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代表.
"这个女人."副检察官眼睛不看她,说,"受过教育,因为我们刚才在这个法庭里听到她掌班的证词.她不仅能读书写字,还懂得法语.她是个孤儿,多半生来带着犯罪的基因.她出身于有教养的贵族家庭,本可以靠诚实的劳动生活,可是她抛弃她的恩人,放纵情yù.她投身妓院是为了满足情yù,并由于受过教育而在姑娘中间特别走运.不过,诸位陪审员先生,正如刚才你们在这里听她掌班说的那样,主要是由于她能用一种神秘的本领控制嫖客.这种本领最近已由科学,特别是沙尔科学派研究出来,被称为'暗示说’.她就是凭这种本领控制了那位善良.轻信而富裕的俄罗斯壮士,利用他对她的信任先盗窃钱财,然后又丧尽天良要了他的命."
"哼,他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庭长笑着侧身对那个严厉的法官说.
"十足的笨蛋."严厉的法官回答说.
"诸位陪审员先生."副检察官姿势优美地扭动细腰,继续说下去,"你手里掌握着这些人的命运,不过社会的命运也多少掌握在你们手里,因为你们的判决将对社会发生影响.你们要深切注意这种罪行的危害xìng,注意玛丝洛娃之类病态人物对社会形成的威胁.你们要保护社会不受他们的危害,要保护这个社会中纯洁健康的成员不因此而导致常见的灭亡."
副检察官似乎被当前判决的重要xìng所慑服,同时又陶醉于自己的演说,终于软软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演说剥去华丽的词藻,中心意思就是,玛丝洛娃骗得商人的信任,用催眠术把他迷倒,再拿了钥匙到旅馆房间取钱,原想独吞那些钱财,但被西蒙和叶菲米雅撞见,只得同他们分赃.这以后,为了掩盖犯罪痕迹,她又同那商人一起回到旅馆,在那里把他dú死.
副检察官发言以后,就有一个身穿燕尾服.胸前露出半圆形阔硬衬的中年人,从律师席上站起来,装腔作势地替卡尔津金和包奇科娃辩护.这是他们花了三百卢布雇来的辩护律师.把全部罪责都加在玛丝洛娃身上而为他们两人开脱.
律师批驳玛丝洛娃所说的她取钱时包奇科娃和卡尔津金都在场的供词,坚持说她既然是个已被揭发的dú死人命犯,她的供词就毫无价值.他还说,至于两千五百卢布,那么两个勤劳正直的茶房是挣得出来的,他们有时一天可以从旅客手里得到三.五个卢布赏钱.至于玛丝洛娃盗窃的商人的钱,可能已转jiāo给什么人,甚至于丢失了,因为当时她精神状态不正常.dú死商人是玛丝洛娃一人干的.
因此他要求陪审员裁定卡尔津金和包奇科娃在盗窃钱财上无罪;如果陪审员裁定他们在盗窃上有罪,那么他们至少没有参与dú死人命罪,也没有参与预谋.
律师在结尾时刺激了一下副检察官,说副检察官先生关于遗传科学方面的一番宏论,虽然精辟,但并不适用于本案,因为没有查明包奇科娃父母的身份.
副检察官恨得咬牙切齿,又在一张纸上记了些什么,露出蔑视而惊讶的神情耸耸肩膀.
接着,玛丝洛娃的律师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辩护,显然有点胆怯.他没有否认玛丝洛娃参与盗窃钱财,只坚持她没有蓄意dú死斯梅里科夫,给他吃yào粉只是为了让他睡觉.他想施展一下他的口才,就提纲挈领地讲了玛丝洛娃当年怎样受一个男人诱jiān,那个男人至今逍遥法外,而她却不得不承受全部堕落的重担.但律师在心理学方面的分析并没有取得成功,因为人人听了都替他害臊.他谈到男人的粗暴残忍和女人的悲惨痛苦的时候,已经语无lún次.庭长有意帮他解围,就请他不要离题太远.
这个律师讲完后,副检察官又站起来,批驳第一个律师的话,又为自己的遗传学论点辩护.他说,即使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