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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娃的父母身份不明,遗传学说的正确xìng也丝毫不受损害,因为遗传规律已为科学所充分证实,我们不仅能通过遗传推断犯罪,而且能通过犯罪推断遗传.至于另一位辩护人说,玛丝洛娃曾受一个凭空想象的(他用特别恶dú的口气说了"凭空想象的"几个字)引诱者的腐蚀,那么这种种事实不如说,是她引诱了许许多多男人,使他们落在她的手里,成为无辜的牺牲品.他说完这话,得意洋洋地坐下了.

    接着,法庭让被告们替自己辩护.

    叶菲米雅.包奇科娃一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也没有参与,一口咬定一切罪行都是玛丝洛娃独自干的.

    西蒙只是反复说:

    "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

    玛丝洛娃却什么话也没说.庭长对她说,她有权替自己辩护,她却象一头被包围的野兽,只抬起眼睛来向他望望,又望望其他人,接着垂下眼睛,放声痛哭起来.

    "您怎么啦?"坐在聂赫留朵夫旁边的那个商人,听见聂赫留朵夫嘴里突然发出古怪的声音,原来聂赫留朵夫正勉强忍住抽噎.

    聂赫留朵夫还弄不清他目前的处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把强自克制的抽噎和夺眶而出的泪水看作是神经脆弱的表现.为了掩饰,他戴上夹鼻眼镜,掏出手绢,擤了擤鼻涕.

    他想到要是法庭里人人都知道他的罪行,他就会丢尽脸面.这种恐惧压倒了他的良知.在这最初阶段,它比什么都强烈.

    二十二

    在被告们作了最后陈述,各有关方面对问题的提法商量了好一阵之后,所有的问题都确定了,庭长就做总结发言.

    在叙述案情以前,他用了好长时间以亲切愉快的口吻向陪审员解释了好久,说什么抢劫就是抢劫,偷盗就是偷盗,从锁着的地方盗窃就是从锁着的地方盗窃,从没有锁着的地方盗窃就是从没有锁着的地方盗窃他解释的时候,老是瞧瞧聂赫留朵夫,好象希望他领会这个重要关节,然后好向同事们解释.当他认为陪审员们已充分理解这些道理,就开始解释另一个道理:致人于死的行为叫做谋杀,因此dú死也是一种谋杀.等他觉得这个道理也为陪审员们所理解时,就又向他们阐明:如果盗窃和谋杀同时发生,那么盗窃和谋杀就构成犯罪因素.

    尽管他自己也很想快点脱身,尽管瑞士女人已在那里等他,可是他做这工作已习惯成自然,一旦开讲就难以收嘴.他向陪审员们详详细细解释,如果他们认为被告有罪,那就有权裁定他们有罪;如果他们认为被告无罪,那就有权裁定他们无罪;如果他们认为被告犯这一种罪而没有犯那一种罪,那就有权裁定他们犯这一种罪而没有犯那一种罪.接着他又向他们说明,他们虽享有这项权利,但必须合理使用.他还想向他们解释,如果他们对提出的问题作出肯定的回答,那就表示他们裁定问题中所提出的全部罪行;如果他们不同意提出的全部罪行,那就应该声明对不同意的地方持保留态度.这当儿,他看了看怀表,发现只差五分就三点钟了,于是决定立即转入案情叙述.

    "本案情况是这样的."他开始讲,把辩护人.副检察官和证人们说过好几次的话重复了一遍.

    庭长讲着话,两边法官都表现出沉思的样子听着,偶尔看看表,示意他的讲话很好,就是说照章办事,只是长了一点.副检察官也好,法庭上其他官员和在场的人也好,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最后,庭长结束了总结发言.

    要说的话似乎都已说了,可是庭长怎么也不肯放弃他的发言权.他听着自己抑扬顿挫的声音,沾沾自喜,觉得还需要再说几句,强调一下陪审员所享权利的重要意义,指出他们行使这项权利必须慎重,不能滥用,因为他们已宣过誓,他们是社会的良心,陪审员议事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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