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你四堂兄。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温文守丧,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愧,我便同你一起去看看他。”
郗超闻言点了点头,便先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吩咐熟悉他脾xìng的下人接着收拾,同谢道韫一起出门去了。
方才便有些乌云天,如今便下了些淅淅沥沥的雨,郗超撑了伞,走出门庭又偏过头来笑着看她。谢道韫会意,便微笑着走进了他的伞下,感受着夏雨带来的舒爽,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暖意。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两人一伞渡平生。”郗超挥霍着高昂的诗xìng,美滋滋的篡改着人家的诗词。
谢道韫听得好笑,道:“小心人家东坡先生听到后揍你。”
郗超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影子最近是有多么的嗨皮,经历了扭脚和烫伤之后,今天又光荣的感冒了。这鼻涕流的,跟眼泪似的……
不过好在这章码的很开心,这病也就好了一半儿了,嘎~
大家也是,最近这天气,注意防寒,以防感冒啊……阿嚏捂着鼻子飘走……)
正文第三十四章引狼入室
五月的江东,知了开始叫的痛快,田间地头的人们都陆续拿了蒲扇在手,在偶尔歇下来喝水的时候,为自己带来一些凉意。
倒是北边的气温还没有热起来,郗超带着二百兵士策马而行,权当避暑。
他们这边儿离京离的痛快,可京里的官员们依旧是忙活的脚不沾地。
皇帝整日看着地图举棋不定,大臣们各付心思在朝堂上唇qiāng舌剑。又有传闻说,建康城东边会稽王的宅子里,那夜摔坏了一对儿官窑烧的贡瓷,司马奕心疼的了不得,这几日索xìng来了个闭门不见客。
可任谁都明白,司马奕失去可不仅仅是什么瓷器,他要失去的,是一位最强有力的支持者,甚至是整座江山。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司马奕气的脸色发白,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坐在客座上的桓温缓缓抬起头来,又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摔得碎裂成千百片的茶盏,平静的道:“王爷您平素最喜欢这套茶具,这因为一时气闷就如此将它摔了,怕是一会儿会心疼的。”
似乎被桓温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司马奕面色愈发白了几分,他愤然起身,伸手直指桓温,好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人仆从早已被清走,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在对峙。若是此时有下人在场,怕是也会被司马奕的失态惊住。就连司马奕都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这脾气竟是愈发大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司马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缓缓的坐下,与桓温对视。
“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本王连做梦都想要皇位,可是费了半天力气,到最后却是养虎为患,所托非人”司马奕的声调还是慢慢高了起来,一次一次的喘息在房间里显得极为清晰。
“不过是一次进宫密谈罢了。”桓温的声音仍旧平静着,“其实王爷也清楚,我这个人平生志向就在‘北伐’二字。这件事情,我并非没有做过,可上次我率兵打到长安,却不得不因为粮草短缺而返回”说到生平之怨,桓温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了几口气,微垂了眼眸,“那次的事情,明眼人都看的明白。不是我桓温打不到旧都,是朝廷中的一些人不希望我打到旧都……我是个军人,朝廷中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我以前不懂,也不想懂,可是经过那次事情我才明白,这些东西是不懂不行的。王爷,我想你我第一次缔结盟约之时,咱们之间就已经将话说的明白,我的目的只是北伐,助您上位的目的也只是北伐。”
桓温忽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