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干活,好躲避女巫的其他咒语,索菲于是什么也不想做,除非真能帮上忙。
有时索菲想到也许只是狗人影响了她的心绪。他如此忧郁。他唯一的快乐时光是每日清晨沿着灌木丛间的绿径上追逐。剩余的时间他跟在索菲后头,沮丧地拖着步子,还深深叹气。因为索菲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当接近仲夏天气越来越热,狗人跑到院子里躺在荫凉处喘气时,她颇为高兴。
与此同时,索菲种下的根须变得相当有意思。洋葱长成一棵小棕榈树,冒出洋葱味的小坚果。另一条根长成一种粉色向日葵。只有一棵生长很慢。等到它最后终于吐出两片绿叶时,索菲已经等不及想看到它长成的模样。第二天它看样子会是棵兰花。它尖尖的叶子上有淡紫色斑点,中间伸出根长长的绿茎,上头有个大花苞。又过了一天,索菲将鲜花放在锡桶后,迫不及待地来到小房间,想看看它的长势。
花苞已开放成一朵粉色的花,外形似经过碾压的兰花。它扁扁的,通过一个小圆点与茎秆相连。从中间粉色的丰满处开出四片花瓣,两片朝下,两片朝上长到一半又伸向两侧。正当索菲盯着它看时,一股浓烈的春天花香提醒她哈尔进来了,就站在她身后。
“那是什么东西?”他问,“假使你在期待一株紫外线紫罗兰,或者一棵红外线天竺葵,那就弄错了,疯狂科学家太太。”
“我看这花像个挤压过的婴儿。”迈克说,他也过来看热闹。
确实。哈尔惊恐地瞥了迈克一眼,将花连罐子一同端起。他将花从罐中提出拿在手上,仔细地分拨开白色的细长根须,煤灰,养料咒的残余,直到他找到索菲最初种下的分叉的褐色根块。“我早该猜到。”他说,“是曼陀罗根。索菲又歪打正着。你还真有两下子,是吧,索菲?”他将植物小心地放回去,递给索菲,而后面色苍白地走开了。
这么一来咒语几乎都成真了,索菲在橱窗前边整理鲜花边想。曼陀罗根已经有了婴孩。只剩一件事了:让诚挚的心灵高飞的风。索菲想到,如果这意味着哈尔的心必须诚实,那咒语倒有可能永远不成真。她告诉自己哈尔反正也活该,每天早晨穿着施过咒的衣服向昂格里安小姐献殷勤,但她依旧感到忧虑且内疚。她在七里靴里chā放了一束白色百合。她爬进橱窗摆好它们,这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规律的咳啷、咳啷、咳啷。那不是马蹄声。像是棍子敲击石头发出的响声。
还没敢来得及往外看,索菲胸口就一阵奇怪的感觉。没错,那是稻草人,缓缓地,目标明确地从街道中央跳过来。它展开的双臂上飘扬的布更破,也更灰了,而它干枯的芜菁脸神情坚定,似乎自从哈尔弃它而去时一直跳着,跳到回来为止。
感到惊恐的不止索菲一人。零星几个出门很早的行人尽力跑起来,试图远离稻草人。可稻草人毫无顾忌,继续跳着。
索菲藏起自己的脸。“我们不在这里!”她严厉地轻声说,“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你找不到我们。快点跳走!”
稻草人靠近店铺时,棍子弹跳发出的咳啷、咳啷声慢下来。索菲想呼唤哈尔,可她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就是不断重复,“我们不在这里。快点离开!”
正如她吩咐它的那样,跳跃声加快了,而且稻草人跳过店铺,向齐坪镇去了。索菲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不过看样子她只是屏住了呼吸。她深呼吸一口,放松下来,人有些摇摇晃晃。如果稻草人回来,她能再赶它走。
索菲回到城堡的屋里时,哈尔出门了。“他看上去消沉极了。”迈克说。门把手的黑标朝下。不至于那么消沉吧!她想。
迈克也出门了,当天上午去了塞瑟利蛋糕店,索菲独自在店里。天气很热。尽管有咒语相助,鲜花还是枯萎了,几乎没有人想买。加上曼陀罗根,稻草人的事,索菲的情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