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投了突厥,他也不是不可能跟着作乱。”
宋致很想大骂一句“蠢材”,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这才把浮到嘴边的那两个字压了下去。
“蔡国公的陇西军在西线不是摆着好看的。而且,高昌国王是个三姓家奴,他的第一选择只会是自保,捡漏,而不是在前方拼抢。”
赵延西没听出宋致话里轻微的嘲讽,只一脸恍然地不断点头。
这一番的指点江山说得几人心神激dàng,几乎看到了不久后,大军旌旗招展,捷报频传的将来。
“明白了吧?接下来有的是仗要打,都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执著于眼前的蝇营狗苟,只要自己有本事拿下战功,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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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明月高悬,璀璨的星子缀在天幕,将一片清冷的光撒向人间。
除了巡夜的哨兵,整个军营已经沉入了梦中。
急促的马蹄声踩碎了夜的平静,由远及近,匆匆闯入了戒备森严的大营。
骑马者不断高喊着“军情急报”,一路不停地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齐煜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多时,一盏盏烛火星罗棋布地亮起在了营帐间,马蹄声逐渐消隐在了兵士的窃窃私语、铁甲兵器的碰撞声中。
寒夜里,紧张肃穆的情绪感染了整个军营。
卫兵迅速地点亮了帐内烛火,训练有素地站成两排。秦风未穿盔甲,仅身着外衫,处惊不变地立于中军大帐。
“来者何人?报上身份姓名!”
所乘马匹已经四蹄挣扎,口吐白沫地瘫在一旁。剧烈喘息的来者匆匆行礼:“报告秦大将军,小人刘登,雁门守将陈远师部下,奉命前来求援!”
他将手中信函和证物双手举高,由一旁的卫兵呈给秦风。
秦风心中一惊,一边问道“何人袭击雁门,马上仔细道来”,一边毫不犹豫地解开泥印,在灯火下匆匆浏览一遍。
“禀大将军,两日之前,叶鲁吉可汗长子阿尔阙率骑兵偷袭雁门——”
一句说完,他嗓子如同火烧,剧烈地咳了起来,他张嘴yù语,无奈一阵干呕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头,整个人咳得几yù昏厥。秦风抬手示意,卫兵立刻递上了水囊。
为防止呛咳,即便恨不得痛饮一番,他还是只轻抿了几口。压下干呕的yù望,他马上重新开口:“贼人来势汹汹,将城外护军全部砍杀,陈将军迫不得已退守城内,小的出发求援之时,贼人已经开始第二次攻城。”
“可知对方有多少骑?”
“不知,但定是超过三千兵马。”
秦风稍作沉思,立即向身边卫兵下令:“马上通传徐宴、林知相、安多沙、程尚武、宋致五位将军,即刻到中军大帐。”
众兵士领命,纷纷各归其位。营帐间迅速响起快速的脚步声,虽方向不同,但细听依然能分辨出秩序井然。
齐煜唤进守夜的士兵,听明白事由之后,心脏突兀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仓促间扯到了背上的伤,眼前一白,不由自主地跌伏在了床上。
他恨恨地一拳砸在了床板上。
身后的卫兵递上外衫,等帐前众人散了,这才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事情都清楚了,公子,咱们是不是现在先回去?”
悄悄跟来的秦起已经隐在暗处听了半天,听卫兵出声,他不动声色地竖起一根手指。
卫兵见状,马上闭嘴。
“等着,听我爹怎么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翻看大纲的时候又想起来,紫荆的花语是“背叛”,所以当时作者给阿言的侍女取了这个名字。
☆、第 33 章
帐内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