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众部将还没过来,秦风神色肃穆,奋笔疾书。写完最后一字,他将信笺拿起,一边浏览一边轻轻吹干。随侍的卫兵递上印章,盖好,装封,上火漆,他又拿出通关的令牌——
“秦典!”
“小的在!”
“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往云州,河南军差不多就是这几日到达,如果没有,你就在那边多等一两天,一定要将此信亲手jiāo到兵部尚书韦敬之手中。”
“领命!”
卫兵持信匆匆退下,秦风从座前起身,在营帐墙壁上的地图前凝目深思,未几,他又行至沙盘前,带有厚茧手指在云州、雁门、朔州、乌城、榆阳一带来回点着。片刻,他又重新坐下,再次提笔蘸墨。
封好后,他再次传唤卫兵:“秦明!秦展!”
队列中两人应声而出:“小的在!”
“将此信尽快送往武灵,亲手jiāo到大都督裴云手中;这封送往定州,jiāo给蔡国公。”
“领命!”
“领命!”
秦明未及退下,营帐最近的徐宴已经带着侍卫,大步流星行来。
他四十出头的年纪,脸容稍长,蓄着半尺长的一把胡须,双目灼灼如电。未踏入营帐,先开口询问军情:“大将军,雁门遭袭可是实情?”
见秦风凝重地点头,他当即拱手请命:“末将不才,请大将予我两千轻骑,五日之内,定将贼首亲自呈于大将军面前!”
秦风尚未开口,伴着迅捷的脚步声,帐外再次传来洪亮的惊疑:“那就是真的了?”
两人的目光投向营帐门口,程尚武在先,林知相、宋致、安多沙紧随其后踏了进来,听到徐宴的声音,先是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纷纷请命:“请大将军准末将前去剿灭贼人!”
晃动的烛火映在秦风脸上,苍毅中平添了几分冷肃。看着群情激奋的下属,最初的震惊过去,此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应对计划。
“带兵的是叶鲁吉的长子阿尔阙,超过三千骑兵,两日之前已经开始攻城,现下是否城破还不知道。”
众人心中一紧,面色再次凝重几分。
“还有,现在还没有叶鲁吉本人的消息,他有没有亲自率兵,甚至有没有去攻打其他州城,现在也不清楚。”
“但是可能xìng非常之大。”林知相开了口。
“没错。”秦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榆阳这边一直重兵布防,如果我是他,我不会选择这边。”他回身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地名,
“那么接下来,河东和梁州北部的这几处城镇就是最有可能受袭的地方。”
“可要派人去示警?”一直沉默的安多沙突然问道。
“来不及。如果他这一次是亲自率兵而不是单纯劫掠一番的话,怕是没多久,就会有其他的求援到了。”
听他这样说,众人本就紧张的心情愈加沉重了几番。
“雁门离榆阳和云州差不多远,河南军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如果可以,能不能向那边求援?我们这边即使分兵,也能多留一些人马驻守,这样,一旦其他州城遭袭,我们这边还能继续增援。”
“河南军能派上用场,那也是后话了,救不了急。我们现下派疾兵去增援,算上求援的这两天,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五日。五日之后,若是陈远师硬气,扛住了这几天的猛攻,我们的骁骑可以同雁门守军前后夹击,将阿尔阙围剿。可若是运气不好,去的到时候已经城破,他们得到补给——”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徐将军,这种情况下,你可还敢请命?”
徐宴凝神之下突然被点名,愣怔片刻,立即单膝跪地,即便没有甲胄,他的周身也凝成一股无形的杀气,语声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