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认为她是一个对外毫无防备的人.也从不认为她是轻易相信人的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对世界充满防备的她.此时此刻竟然就这么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均匀呼吸着.
看着她莹润洁白的面颊.他有些自嘲的笑出了声响.“年莹喜.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煞风景啊……”
跟在后面的桂禄海见前面的谈话声逐渐沒了动静.琢磨了又琢磨的想了半天.最终一咬牙的猫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蹭到了宣逸宁的身边.
“皇上.时辰不早.有损龙体.不如让奴才亲自送皇后娘娘回去可好.”桂禄海说着.见年莹喜已经睡着.不免再次肯定的道.“奴才一定仔细着将皇后娘娘送到凤栖宫.”
宣逸宁确实双臂已经酸胀的快要失去了知觉.太阳穴不停的叫嚣的跳动着.示意他这几日已经足够的劳累过度.他再次盯着她沉醉的睡颜半晌.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去叫人将皇后的玉撵抬过來吧.”
桂禄海一听乐了.“奴才遵旨.”说着.便伸手招呼着身后的其他小太监加快速度.
蝶见状自然也是紧跟其后的走了过來.生怕这些个太监粗手粗脚的弄疼了年莹喜.
玉撵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桂禄海与蝶等在一边.均是抬着手臂做好了将年莹喜接到玉撵上的准备.
宣逸宁慢步迈过玉撵的挑杆.弯腰正想将怀中沉睡的人儿放进玉撵之中.却在他刚刚弯腰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动了一下.
这一动.不但是让宣逸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更是让桂禄海与蝶还有其他的小太监屏住了呼吸.双双眼睛全都朝着宣逸宁的怀里盯了过去.
其实在他们之中.蝶才真真是最为担心的一个.因为就算别人不了解年莹喜的本事.她可是深有感触.就拿着今儿傍晚年莹喜一拳打碎门槛的事來说.那力气就不是一般的大.如今这深更半夜的.年莹喜要是当真耍起了酒疯.估摸着够这里所有的人折腾一夜的.
不过这话她敢想.可不敢说.历代名门淑女均已手无缚鸡而为美.她可不能亲口破坏了年莹喜的形象.
当然……要是年莹喜耍上了酒疯.那就另当别论了……
站在原地不动的宣逸宁再次朝着自己的怀里望了过去.却见怀中的人儿的唇齿轻动.低低的张开桃唇叮咛了一声.
“什么.”他垂下头.任黑亮的发丝垂下.遮盖住了他此时的表情.
一边的其他人等虽然根本就沒听见年莹喜发出过任何的声音.不过见宣逸宁低头仔细的聆听着.不禁都跟着又好奇又憋气的等在原地.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就在宣逸宁觉得自己的腰身快要弯折了的时候.又是一声浅浅的呢喃吹进了他的耳里.而这次.他却是跟着呆愣了许久.才终是慢慢的直起了自己的腰身.
依旧什么沒都沒见的桂禄海瞧着宣逸宁的样子.深感担忧.“皇上.咱们还是……”
“罢了.”沒等桂禄海把话说完.宣逸宁则是叹气的打断.像是一种认输又像是一种心疼.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迈步跨出了玉撵的挑杆.“你们继续跟在后面好了.”说着.他朝着前面平坦的路.平稳的继续向前走着.
桂禄海一脸问号的转脸朝着蝶看了过去.希望能从蝶哪里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蝶迎着桂禄海的目光.也是一脸的茫然.
桂禄海无奈的叹了气.招呼着身边的小太监跟着起身.“走吧.跟着皇上小心的走着.别弄出什么太大的声响惊动了皇上.”
“是.”小太监们喏喏的应着.抬起玉撵缓缓的走了起來.
就这样.寂静的夜色中.一个很是诡异的队伍缓缓的朝着凤栖宫的方向移动着……
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