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高台上.年莹喜坐在坐位上晃着沉重的脑袋.时不时的看看这个.时不时的瞧瞧那个.在别人眼里好像她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根本什么都沒往自己的眼里看.
比如那些妃嫔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羡慕又嫉妒的目光.比如那些舞姬一个弯腰一个转身朝着宣逸宁所抛过來的眉眼.此刻在她的眼前都像是过眼云烟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的从眼前一眨而过.根本留不下半点的痕迹.
站在后面的蝶提心吊胆的盯着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年莹喜.深怕自己一个眨眼她便从椅子上栽到了地上.毕竟是满满一缸的女儿红.她能一直保持着一丝清醒的不闹不吐.蝶其实已经感到谢天谢地了.
站在她身边的桂禄海瞧出了她提心的模样.好心的小声开了口.“这宴席也快要结束了.若是姑娘着实担心的话.不如让奴才去吩咐人端碗米醋过來可好.”
蝶倒是很想让年莹喜喝碗醋解解酒气.不过想着年莹喜的脾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奴婢心领桂公公的好意了.既然宴席快要差不多结束了.也就不必再劳烦他人过來折腾了.”
“姑娘客气了.”桂禄海见蝶婉绝了.赔了笑个笑脸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本來还想着见皇上对年莹喜不同.寻个机会卖蝶个人情.这样自己以后也好在年莹喜的面前说话不是.不过现在看來.他倒是多余了.人家根本不给他卖情的机会.
又过了半个时辰.舞姬退下.乐师退下.折腾了快要两个时辰的宴席.在大家的疲惫中算是画上了句号.
众位妃嫔虽已经都站起了身子.不过碍于皇上的沒走.她们也不好提前离开.均是站在自己额座位前安静的等着.等着皇上先行之后她们再各自回宫.
靠在椅背上的年莹喜听着耳边的乐器声终是安静了下來.不由得慢吞吞的睁开眼睛.见大殿里的人都已经起身.自己也晃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想要转身让蝶搀扶着自己走下那个又陡又峭的台阶.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东西正拉着自己的袖子.
猛然回身.垂眼一看.见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自己的手包裹住了.年莹喜不禁拧起了眉头.“我说宣逸宁.你这算不算是揩油.”
宣逸宁一直握着她的手心.为的不过是怕她醉了酒之后再惹出什么乱子.如今听着她这让人啼笑皆非的蛮语.他低声好笑的跟着她的醉语抬起长眸.
灯火通明的晃照下.她一张素净朱颜是似桃腮的红晕.明亮清醉的眼中似流转着多情的波动.她身上散发出來的参合着浓郁酒香的体香.不时的钻进他的鼻息.不禁让他的手下一紧.心也跟着一紧.只因他第一次发现.她竟然也是可以娇艳的如这般不可方物.
年莹喜本就头脑并痛.恨不得马上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就开睡.如今见宣逸宁并沒有放开手还给自己自由的意思.不免來了火气.“啊喂.”她说着.伸出长腿踢了下他的椅腿.“我和你说话呢.”
靠之.要发呆就不能回去发么.为啥非要拉着她的手让她跟着他一起死站在这里.
年莹喜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本就是带了些许的不满.自然不会故意压低声音.所以她这一嗓子喊出來.不但是宣逸宁听见了.桂公公和蝶听见了.更是让下面的其他妃嫔也是跟着以为出什么事了的惊了一跳.
宣逸宁看着她难得的憨态很是想多保留一刻.哪怕是一秒也好.不过见其他人的目光已经朝着这边望了过來.只能作罢的松开了她的小手.自己站起了身子.
年莹喜感觉到自己的手恢复了自由.正要转身拖着蝶下台阶.却在后一秒的功夫.忽而听见了大殿里传來的惊呼声.以及蝶与桂禄海夸张瞪眼的表情.不过还沒等她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随后则是温暖的体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