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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后背,将他推进怀中。大脑袋抵着小脑袋,父亲说:“哭吧”

    眼泪跌碎在父亲衣襟上,小小的大人变回了小小的孩子,搂住父亲的脖颈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c贰回c爱恨别离死

    抽泣声几时歇的,凌觉并未在意,只是拥着孩子坐在凉夜里。他不确定自己是在守着无言的约诺等冯西园来好好谈一谈,抑或仅仅倦了懒了不想再起来面对这个凄清的夜,唯月光凭吊,虽冷却是亮的。

    他还在想,想最初的心动,想比心动更早的相惜。

    时年他未及弱冠,她呢

    “少主忘了,芣苢没有父母的,生辰年月都不详。凌家养我十五年,大约便是十五六岁吧”

    凌觉看见回忆里少年的自己略一沉吟,复抬眸:“那就十六吧小我一年,生日便与我一道过。”

    那是枭狤十三骑成军的一年,而训练这支队伍,凌觉用了五年。

    曾经他以为这十三人将无往不胜。曾经,他以为不会那样快离别。

    死别

    “凌家”二字放在江湖里好大的威风啊凌觉十岁随父亲涉世,一直盲目地相信只要报上名来,无论敌友至少能得三分情面。

    甚至,见“凌家”而不敬者,除了愚民百姓,只能是不通晓人言的飞禽走兽。

    凌觉的这份自负狂妄,命运却教他用血去幡然,去刻骨

    春末的江南总被雨水打湿画意诗情,姑苏城内的山塘老街笼在一场闷热的雨雾中,血色与腥味浓得化不开,散不去。

    一举成功的伏击必然得益于一方的出卖。只是买卖双方的身份,凌觉当时当刻未有闲暇细究,事后推测有所得,不免心头寒彻。

    自幽静曲折的园林退出来,水乡的道路狭窄逼仄,并不比“瓮中捉鳖”的园林中更易施展。十三人枭狤死了两个,重伤一人,其余几个或多或少受了些轻伤,一番恶战,竟活活损了一半的战力。

    最不利,还跑了祸首

    最年长的队士无患跟凌觉建议:“少主,分头吧挤在一起,谁都跑不了。”

    他背着重伤的薤白被大家护在中间,跑得气喘吁吁。凌觉挡在他身前,仗剑开路,芣苢押后。

    其时,众人已上了半塘桥,七里山塘,为此桥一分两半。左右分道扬镳,生死胜数也作了半。凌觉又探一下薤白伤情,猛回身唤芣苢:“你领无患c海金沙c羌活c菥蓂c旱莲往西去虎丘,其他人跟我御敌。寒山寺汇合,子时为限。”

    芣苢不依:“少主不可”她不顾尊卑一把搡在凌觉肩头,“您走,芣苢留下”

    凌觉哪里能叫这小女子撼动反就势牵住她腕子轻轻一带推到身后,喝令:“走”兀自横剑立在桥中央。

    队士们面面相觑,岂肯就走芣苢一拍身边一个小个子少年,嘱咐道:“鹤虱,你脚程快,出城求援。记住,务必面见冉统领”

    鹤虱一点头:“姐姐放心”言罢纵身跃出,只是几个起落,人已在十丈之外,向北而去。

    只一来一去两句话的当口,凌觉已径自冲下了桥,除了背着薤白的无患,其余少年郎也跟着冲了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怎好受姑娘家庇护”羌活精瘦灵活得猴儿似的,倒着跑身形都稳,边跑边冲女队士们龇牙咧嘴笑,“有命活着,寒山寺见。姐姐们保重啊”

    最小的孩子永远最调皮,平日里羌活没少因为揩姑娘们的油而挨揍,可如今,看着他那样义无反顾去搏命,桥上的女孩子们都哭了。

    高挑的橙衣女子两袖微震抖落下薄巧的袖里双刀,足尖点地翩然腾起在空中,如落花一盏飞旋下桥。

    墨绿衣衫的女子惊呼:“柿蒂姐姐,回来”

    芣苢牵住她,落寞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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