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手足情深,为了冬青弟弟,她不会走的。”随即翻腕将手中骨鞭收成牙剑横在身前,格住剩余几人的退路,落字恳切,“旱莲c菥蓂,无患大哥和薤白就拜托了”
桥上桥下都是亲,两头都情重。托付了信与命,难舍也需别离。旱莲抽了下鼻子,一拖碧衫小妹的手,护着无患和薤白奔下了桥,去了西边。
芣苢甩剑又成鞭,返身冲向了另一侧的杀阵中。
后来凌觉问过芣苢:“怎敢抗命”
她低眉顺目,十分坦白:“情急未曾细想过,大约只是习惯了,守卫少主,寸步不离。”
那是寒山寺的山门外,十二人又去其三,柿蒂和络石再没能回来。
“薤白自尽了”旱莲哭哭啼啼告诉,“我们尽顾着跑,以为他睡着,想不到他竟咬了舌头。他一直说,说”少女话难尽,手捂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他说,不愿拖累我们,让我们把他留下。”无患坐在石头上,头颅低垂,眼神发怔。
这之后,再没人说话了。少年们默默忍受切齿的恨意,女孩子们则抱头痛哭,唯有芣苢静静随在凌觉左右,没哀叹过,更没哭过。爱恨悲喜,一切的情绪都淹没在她波澜不惊的面容下。
凌觉远离众人站在山门前的月光里,手中的大剑血迹已干,剑身上白一块黑一块。他死死握着,不愿放下。
“告诉我,为什么我哭不出来啊”
仰望的目光里除了月光,除了与夜同样深重的墨色,什么都映不出来。
芣苢立在他身后,轻轻道:“哭出来便是难过么悲伤就一定会有眼泪吗”
少年依旧固执地瞪着眼,看着天。
“所以你也不哭吗”
“不”没人看着,芣苢也还是低着头,只许目光落在足尖,“属下是想着,柿蒂和冬青姐弟团圆,络石和丁香爱侣相随,他们心里也许并不觉得遗憾。这样想着,一直想,眼泪就干在心里了。”
“是啊有人陪着一起生一起死,真的没有遗憾了。”
“属下不会让少主死的”
“有劳”凌觉低头侧身,将剑放在芣苢奉起的双手之上:“我也不想让你们陪死。”
芣苢单膝跪下来:“少主言重了”
“噢我以为你应是猜到了的。”
芣苢顿了顿,试探道:“少主是指”
“你嘱咐鹤虱的话,面见阿掣,也就是其他人都不足信。这次的事有内奸,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
凌觉言辞间的入骨恨意叫芣苢心头很是凛然,她还想安慰与分辩:“不会的,他们不敢,您是凌家少主。”
凌觉冷哼:“他们是不敢,凌家有人敢,凌晓敢”
“”
“你其实很清楚这里头的因连,才会那样嘱咐鹤虱。因为冉叔是父亲的人,对于后继者的拥立冉家始终是中立的。所以阿掣同样不是我也不是凌晓的人,在下任当主就位前,他也将一直维持中立,两不相帮。找他,我们可信,凌晓亦不敢欺。你想得很快,也很对做得好”
芣苢犹是跪着,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甚至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凌觉了然:“现在开始便没有什么好顾忌了。我同凌晓之间这张兄弟的面皮迟早要撕破,他按捺不住先动了手,此番若活着回去,我们就是死敌。你们也无需再敬他畏他,枭狤队眼中从此只有我凌觉,绝无二爷”
一番话铿锵冷冽,高亢清亮。
余下众人都清楚听到。他们围上来跪在凌觉面前,将恨意化作决绝:“尊少主令”
于是八个人又一起奔跑,冲撞,在刀光剑影中杀出生路。
于是他们只是八个人,八个平均年纪不足十九岁的年轻人。他们有上佳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