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唐年低着头应声,面上恭谨。
风花雪问道:“那五个追杀斯年的黑衣人可寻着了”
“三日前死在城郊十里亭。”顾唐年将卯先生验尸的结果呈上去,缓缓道,“卯先生确认了,他们身上有重楼的印迹。”
风花雪勾了唇角,还是那派文弱模样,却生生叫在场的人哆嗦起来,不停打着寒颤,出言竟是讥讽:“倒是聪明,死得快。”
屋子里久不闻声响,顾唐年犹豫了下,慢慢开口道:“楼主,那事”
“聘礼送到那日夜里动手。”
风花雪懒懒回了句,摆手让人退出去。
墨染看着顾唐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开口道:“你确定是她么一番折腾搭上半条命,却不是她,你可曾想过”
“墨染。”
风花雪看上去很疲惫,像是垂暮老叟,一呼一吸全是耗尽精力般,“若是师父能回来,你可愿试一试莫说是半条命,一条命你恐怕也是不遑多让吧。”
墨染默声不语,宛若困兽。
作者有话要说: 嘎:大致是原来如此的意思
斯锅以:大致是很厉害的意思
c人间雪
顾唐年出来,路过前庭,正见着顾斯年跟庄奴插科打诨,至于练武更是被当成了儿戏。于是,面色难看得厉害,只觉得顾斯年百无一用,甩了衣摆,烈烈生风,迈步过去,厉声道:“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庄主。”
下人纷纷施礼,恨不能能做个鹌鹑,埋首做自己手上的活计。
顾斯年迅速收敛气焰,转过身去,瞧见顾唐年站在纷扬的大雪里,阴测着脸,眉头深锁。她僵在那里,反应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身体原主的影响,每次遇上这个黑面庄主都老鼠见了猫似地,唯唯诺诺地挤出两个字来:“练武。”
顾唐年虎着脸,忽然出手,掐人喉咙,指上用力,愣是将人凭空提了起来,漠然地看着顾斯年在他的钳制下渐渐呼吸困难,双脚凌空乱踢着,手紧紧扒拉着手腕,脸上涨得紫红,半晌才吱出一声:“大哥”
顾斯年神情悲切,眼角滚下了几滴眼泪,正滑落在顾唐年的手背上,烫得他松了手指,刹那又反应过来,扣着人摔在了雪地里,撞了顾斯年一个好歹,身上本就大伤小伤的,本也没愈合全乎的伤口全裂了。被摔出去之际,顺势用右手肘抵地,缓和冲击,可怜右手上的剑伤当下开裂,血流不止,染红了那一方雪地。
顾斯年自问演技卓越,本就赌顾唐年会心软,按住全是血的手臂,偷着长出了口气,好歹是捡回一条命。
顾唐年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往前迈了一步。
顾斯年像是惊弓之鸟般仰脸看着他。
“一无是处。”顾唐年莫名甩下一句,怒气冲冲地离开。
庄奴看着扶桑和扶南扶起顾斯年后巴巴地看着自己,木着脸僵持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了顾斯年还在滴血的手臂上,僵着脸道:“今日先练到这里。”
说完颔首后走人。
顾斯年叫住咋咋呼呼要去请卯先生的扶桑:“小伤罢了,回去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招呼稳妥不少的扶南扶着自己回自己住的院子。适才被顾唐年那一摔,身上不少伤口也裂开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本还盘算着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可怜她逃跑路线都没弄清楚,摊上这状况,一准被抓回来然后活着鞭尸的节奏。
草草上药,包扎好伤口,装着因为顾唐年的训斥的缘故心情不佳,打发了一众下人,标榜着要自己散散心,只让扶桑和扶南在远处跟着。作为长年与狗仔队做猫捉老鼠游戏的资深游戏迷,顾斯年很轻松地甩掉人,再次出现在卯先生书房。
先头前庭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