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动静,风花雪和墨染愣是没冒头。却是在顾斯年蹿出自己住的院子之际尾随其后。
墨染盯梢,挑眼问风花雪:“她难不成是来找伤药的”
风花雪摇了摇头。
墨染等了会儿不见风花雪回话,干脆纵身上了屋顶,揭开瓦片,正见着顾斯年扫荡似地将书架上的书全弄了下来,然后碎念:“点小公鸡,点小母鸡,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最后落指的那本书迅速地塞进了怀里。
那明显是东拼西凑的“点兵点将”让墨染有点无语,不过他那张冰霜脸上毫无起伏。墨染悄无声息地在风花雪身侧站定,说了自己看到的诡异画面,问道:“她为何总是偷书就算偷,直接取了不就是了。”
风花雪轻轻地笑,温和而美好:“她恐怕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认识书上的字。”
“那她偷这么多书是准备做厕纸”
墨染想了想,对顾斯年这种诡异癖好保持了微妙的不予置评的心情。至于啥都不知道的顾斯年,无从反抗。
外头开始融雪,呼吸之间全是冷气,风花雪猛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道:“也许吧。”
墨染道:“送聘礼的人快到了。”
风花雪淡淡笑了笑,似乎带了点宠溺:“恩。”
墨染冷着一张脸,指了指他的嘴角道:“楼主,春心荡漾了。”
门闷声吱呀响,顾斯年探身出来,小心合上门,怀里鼓鼓的,一看就是没少顺手牵书。她却是没马上回去,只是跃身拐进了卯先生这边的后院,从围墙边的树丛里掏出一个包裹,将书全塞了进去,再将包裹藏好。
选了几个地方,张望着藏包裹的地方,确定毫无破绽,这才避开下人出了卯先生这边的院子,还刻意训了一顿才找到她的扶桑和扶南:明明跟着的,怎不见了,害她一阵好找。
风花雪看了眼那边藏好的包裹,柔声问墨染:“你猜,她要干什么”
墨染过去,用长剑扒拉出顾斯年那个鼓囊囊的包裹,挑来不太实的结,里头除了书还有些锅碗瓢盆,一身干净的衣裳,伤药也没落下。
“逃婚。”
风花雪无可无不可赞同道:“我猜也是。”
墨染点了点这院子里几处暗藏的护卫道:“她没注意到这些人”
“显然是的。”
风花雪对于自己即将被逃婚全无不妥。
远处冒出来一个人,单膝跪地,跪得老远,长剑扣在地上以示忠诚:“楼主,风家的人到了。”
墨染挑了挑眉道:“倒是快。”
侧眼看着风花雪没看出什么值得调侃的神色,将长剑伸到背后塞进腰带里,推着风花雪的轮椅前往大堂。
大堂里,风家送来的聘礼快将大堂给塞满了。
顾斯年站在那唯二的可落脚的方寸之地,低垂着脑袋,乖顺的厉害,那点之前偷书和藏包裹的伶俐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首座上是顾唐年,黑沉着脸,估计还在气顾斯年不长进。
风花雪和墨染进了门,与顾唐年点了点头,顾唐年让人上茶。风家的人在风花雪示意下讲聘礼礼单呈给顾唐年。
顾唐年将礼单交给庄奴,却是对着顾斯年道:“六姨娘去世多年,照理这风家的聘礼礼单要六姨娘过目才是。我这大哥若是插手多了,反倒惹来一身脏水,今日由庄奴当着你的面将着聘礼单子还有顾家给你备下的嫁妆礼单一道给念了,也叫你心里有个数。”
庄奴抖开礼单:“天山蚕丝锦缎七匹”
顾斯年眼风一扫,对那礼单唯一的印象就是好长好长,也不知道要念到猴年马月。隔了半晌,再一扫,唯一印象变成了怎么还没念完。又是老久,再一扫眼,顾斯年心里活动太过剧烈,不能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