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人说。
“你知道知道咋还嫁过来”
“为给你冲喜。”
“春娥你糊涂。真糊涂”三少爷摇头说,“你咋不替自己想一想,要是冲喜没用处,以后的日子你咋过”
女人没吱声。
“唉,事到如今,我说这些没有用,春娥,我们姜家坑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三少爷说着眼窝里涌出泪。
女人的心一酸,眼圈有些湿,虽说自己是替别人当嫁娘,像在台子上演戏,可也被三少爷有情有义的话感动了。她心想要是那个真春娥于家小姐能听到她夫君的这番话,也一定能感动,并且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只可惜她无法听得到。
“三少爷别难过,是我自己愿意嫁,不怪你们家。”女人安慰说。“再说你也要放宽心,爱睡觉,其实算不得是啥真病。”
“是病是病,”三少爷不含混,“一天到晚睡不醒,像个死人样,这咋不是病”
“可一天里总还能醒过一回。哪个人一天不是睡一回醒一回只不过你的夜长白天短。”女人说。
“理儿是这个理儿,关键是我的白天像兔子尾巴样短,除了吃饭喝水别的啥也干不成。”三少爷懊恼说。
“别再说这些,你饿了,赶紧吃饭吧。”女人说。
“咱一起吃。”三少爷说。
“你吃吧,我不饿。”女人说。
“你不吃我也不吃。”三少爷以孩童般灼灼眼光看着他的新媳妇,毫不掩饰那份由衷的喜爱。他上前扯起女人的手,将她往桌边拉。
女人只好服从他。
俱是山珍海味,三少爷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离眼地盯着女人看,好像不是吃菜饭,而是吃女人。
女人低头默默地吃,此地她的心又归于身陷牢狱的夫君。直到登轿,双料春爷也未准许她与夫君见上一面,是好是歹不得而知。还有桐。双料春爷不同意他随她来到姜家,但答应赦免他的罪。只是她不相信双料春爷。夫君和桐都让她惦记。
她放下筷。“吃呀。”三少爷说。
“饱了。”女人说。
“吃这么几口咋会饱呢”三少爷关切地问。“是不是我们姜家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儿那就叫厨子另做。”
“可别,可别,”女人连忙说,“我真的吃不下去,可你得吃饱,吃饱了才能捱过后面的一天一夜。”
听女人这么一说,三少爷也放下了筷子。
“你咋啦”女人问。
“我也不吃了。”三少爷说,“这些天我一直寻思:要是不吃饱饭,饿着,也许这般会醒的时间长。”
“不行不行,”女人说,“一般人饿着点没关系,可你不一样,你身子虚,怕”
“我不怕,真要饿死倒利索,省得给别人添累赘。”三少爷悲伤地说。
“别,别这么想,不能这么想呵”女人连忙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连虫子蚂蚁小鱼小虾都舍不得自己的一条命,何况人哩”
三少爷叹口气,说:“自然是活着好。再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想死也不成,情况和以前不同了。”
“咋不同了”
“这不是明摆着以前我是单身汉,现在成亲有了家口,死也好活也好不单单是我一人的事。”
女人的心格登一声,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过失,这过失是忘记了自己是于家小姐春娥,是新郎官三少爷新娶到家的“家口”,这就使自己的思路与对方的思路不合拍,幸亏没引起怀疑。
三少爷动情地看着女人,说:“我舍不得丢下你走。自从上次见面后,我心里一直装着你。要不是长病,也早就把你娶过来了。春娥,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要活”三少爷说着泪水涟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