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女人就一个接一个被抢上山来。七爷也真算个格路种,就像一头刚放出栏的公牛,不开性则罢,一开则不可收。对抢上山的女人不计年龄不计美丑一概受用,没一个疏漏。不过在选定压寨夫人一事上却十分地挑剔,啥样的美女子他一眼就能瞧出毛病。不是嫌脸宽了就是嫌下巴短了,不是嫌眼睛小了就是嫌嘴巴大了。再就是什么腰粗了腿短了乳小了腚大了唇厚了牙黄了眉直了鼻歪了之类一句话就是抓个天仙女来他也会挑出个百八十样不顺眼的地场。这就教手下人犯难了,问他到底想要个啥样的,你猜他怎样答他瞪眼一吼:你们都不曾长眼看看二爷的新夫人是个啥样女子么就比着那模样长相的给我找差她半点也不中我这么一说你心里就会明白七爷装的是啥心思。今番你自己上山,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玉珠脸上罩了一层愁云,她看看身边的桐,桐也同样愁眉不展。他们长途跋涉来到山下竟是白跑路,断了救二爷的一线希望,实不心甘。玉珠咬咬牙说:“想想我还是要去见七爷一面的,央他念旧日情份救救二爷,上次为救二爷我把他说动了心,也见出他那份仁义,这次没准也能把他说动了心。”
八爷连连摇头,道:“今非昔比,今非昔比,有言色胆大于贼胆,又有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七爷既然已经惦记上了你,他就不会为了啥虚虚飘飘的仁呀义呀的放过你去我也是念着与二爷旧日的情份才对你这般忠告,与其让七爷留在山寨不如赶紧回去另谋他法,救出二爷来。”
玉珠觉得像堕入万丈深渊
玉珠和桐于天擦黑时返回酒馆镇时被候在镇口的镇丁抓住了,这多少也在玉珠的意料中。对于自己,她已无暇顾及,她甚至想这样也好在牢里能见到自己的夫君。但她却不想连累了无辜的桐,她一再向镇丁诉说这一切与桐无关,让他们放了桐,可镇丁不予理睬,将两人一起带进双料春爷家大院。
双料春爷不更旧习,听说抓来了二爷的女人立马开审。缘于女人,又是强盗头子的压寨夫人,双料春爷的兴味更浓,为能看清女人的容颜,他叫手下人把所有的马灯捻亮,屋里立时明明光光。
捻亮了灯,双料春爷就吩咐带女人。女人进屋,周身被光明环绕,双料春爷兀地瞪大了眼珠,那一刻他差点脱口喊出声:春娥春娥是他的小妹。这站在前面的女人模样体态与他的小妹春娥相像得毫无二致。连双料春爷的手下人也被弄得难分难辨。
带下去吧。双料春爷挥手说。不再审。
双料春爷不审女人并非因她长得与他小妹相像而心生怜惜。他没有那份好心肠。他所以将玉珠退下是因为他突然想到这女人对他另有用场。她为他解开了一颗久缠于心的死结,他重重舒了一口气。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财大势大的双料春爷来说也自不例外,眼下他小妹春娥正是他难念的一本经。
这春娥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双料春爷的父母在世时对这个老生闺女的那份纵爱自不必说,在他们过世后当哥哥的双料春爷也同样对她百事依顺,听之由之。说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俱在情理之中。而问题出在她的终身大事。
春娥从小许配给北面上庄镇大财主姜伯超的三少爷。那姜家三少爷是个有志气的读书人,这于家小小姐是个姣美的闺中女,这门亲确称得上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百无挑剔。两家议定只等三少爷读毕了书便给他们完婚。可这世上的事常常是有根没梢的,好事难说就有个好结果。那姜家三少爷在城里读毕了书刚回家就一病不起。且生的是一种怪病,整日昏睡不醒,只在饿时醒来进些饭食,吃过接着又睡。这么一副光景自然谈不到婚娶。这样拖了两年有余,前些天姜家突然来人,说要给他们的儿子完婚“冲喜”,借喜事冲一冲或许就能好了病。这种“冲喜”自不是姜家自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