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每人有三十一公厘案约合一钱弱之多,
每人每日用量自半公厘以至三十公厘。德国每年使用量以人口计为每人十分之一公厘,美
国所用雅片颇多,其位置在中国之次,使用量亦只是二公厘又十分之三公厘。
第四分九十八节中叙述埃及人服用大麻烟的情形,说到第一次欧战后麻醉品
服用的增加,有一节云:
凡雅片,吗啡,科加因等麻醉药品,供全世界人口作医疗之用,每年总数只需六千
公斤即已充足,但是现今中国一处使用四千五百万公斤,印度一千万公斤,合众国四百万
公斤,埃及小亚细亚以及欧洲共五百万公斤,云云。
二十四节中说中国旅馆的吵闹,他的经验很有意思,里边又与赌博有关系,
可以抄译在这里:
中国旅馆在整夜里像是一个蜜蜂排衙的蜂房。差不多从各个房间里发出打麻将的人
们的高声的谈话,咳嗽,狂笑。一百三十几张的骨牌碰在一起,哗喇哗喇的响,反复不已。
索要茶水,怪声报告房间号数。书寓的姑娘以及他种妓女,叫来,遣走,另换别人,一个
客人时常叫上十几回,随后才留下一个住宿。女人们唱歌,弹琵琶。房门猛关,砰訇作响。
按铃呼唤,茶房奔走,就是廊下的那些仆役也那么兴高采烈。不懂中国情形的人见了,一
定会得猜疑有什么旅馆革命将要勃发了吧。
我接二连三地派遣房间里的一个仆役出去,到邻近各房去求情,请略为安静一点,
说有一位老绅士身体欠安,想要睡一会儿。那些中国人那时很客气的道歉,暂时不作声,
随后低声说话,再过三分钟之后,谈笑得比以前更是响亮了。我拿棉花塞了耳朵,只好降
服了,醒到天明,那时候这一切非人间的声响才暂时停止了。
著者对于中国是很有同情的,但是遇见这种情形也似乎看不下去,不免
有许多不快之感。他结论说中国人的耳神经一定是与西洋人构造不同。老绅
士的这种幽默的话,听了很是可悲。他在本书中屡次表明他的意见,关于性
学考察的结果,个体的差异常比种族的差异更为有力,因此是不很愿意来着
重于人种与色的分别的,这一回大约很为麻将客所苦,不得已乃去耳朵上设
法,这实在是大可同情的事。不过我们希望这吵闹以及嫖赌烟种种恶行,只
是从习惯上来,不是出于何种构造的不同,庶几我们还有将来可以救拔的希
望耳。第十四节讲到中国与他国殊异之点,其一云:
其次不同是,在中国之以人力代马力。一头牛马或者一架机器都要比一个人更为贵
重,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中国人在背着或拉着不可信的重荷。就是在上海那样一
个巨大的商业中心,载重汽车还是少见的东西。我曾见一座极大的压马路的汽辗,由两打
的中国男人和女人拉了走动着。
由此可见人在中国是多么不值钱。所以这是不足为奇的,不知道有多少千数的人在
三十至四十岁之间都死于肺结核症。一直并没有什么医药的处理,有一天正在热闹地方劳
作的中间,忽然狂吐起血来,于是他们的生命就完结了。
著者决不是有心要毁谤中国,如上边说过他还是很同情于中国的,其原
因一大半是由于同病相怜,因此见了这些不堪的情形,深有爱莫能助之感,
发此愤慨,盖不足怪,这与幸灾乐祸的说法是大不相同的。还有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