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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五日申报自由谈。

    〔2〕白话将被“扬弃”或“唾弃”当时在“大众语”讨论中,有人主张“扬弃”白话文,如高荒在由反对文言文到建设大众语中说:“把白话文里面合乎大众需要的部分提高,不合乎大众需要的部分消灭,在实践中将白话文扬弃。”见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五日中华日报星期专论“唾弃”一语见本书倒提附录。〔3〕“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语见论语学而。〔4〕中国文法通论刘半农著,一九二○年上海求益书社出版。本文所引的一段,见该书一九二四年印行的四版附言中。〔5〕“霞飞路”旧时上海法租界的路名;露飞jjj一ffre,18521931,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国的统帅。“麦特赫司脱路”,旧时上海公共租界的路名;麦特赫司脱,一八六○年左右的英国驻沪领事。

    〔6〕胡适的易卜生主义一文发表于一九一八年六月十五日新青年第四卷第六号。

    〔7〕康伯度即“买办”,参看本卷第263页注〔4〕。鲁迅因林默说他写文章是“买办”手笔,故意用了这个名字。

    玩笑只当它玩笑下

    康伯度

    别一枝讨伐白话的生力军,是林语堂先生。他讨伐的不是白话的“反而难懂”〔2〕,是白话的“鲁里鲁苏”〔3〕,连刘先生似的想白话“返朴归真”的意思也全没有,要达意,只有“语录式”白话的文言。

    林先生用白话武装了出现的时候,文言和白话的斗争早已过去了,不像刘先生那样,自己是混战中的过来人,因此也不免有感怀旧日,慨叹末流的情绪。他一闪而将宋明语录,摆在“幽默”的旗子下,原也极其自然的。

    这“幽默”便是论语四十五期里的一张字条的写法,他因为要问木匠讨一点油灰,写好了一张语录体的字条,但怕别人说他“反对白话”,便改写了白话的,选体〔4〕的,桐城派〔5〕的三种,然而都很可笑,结果是差“书僮”传话,向木匠讨了油灰来。

    论语是风行的刊物,这里省烦不抄了。总之,是:不可笑的只有语录式的一张,别的三种,全都要不得。但这四个不同的脚色,其实是都是林先生自己一个人扮出来的,一个是正生,就是“语录式”,别的三个都是小丑,自装鬼脸,自作怪相,将正生衬得一表非凡了。

    但这已经并不是“幽默”,乃是“顽笑”,和市井间的在墙上画一乌龟,背上写上他的所讨厌的名字的战法,也并不两样的。不过看见的人,却往往不问是非,就嗤笑被画者。

    “幽默”或“顽笑”,也都要生出结果来的,除非你心知其意,只当它“顽笑”看。

    因为事实会并不如文章,例如这语录式的条子,在中国其实也并未断绝过种子。假如有工夫,不妨到上海的弄口去看一看,有时就会看见一个摊,坐着一位文人,在替男女工人写信,他所用的文章,决不如林先生所拟的条子的容易懂,然而分明是“语录式”的。这就是现在从新提起的语录派的末流,却并没有谁去涂白过他的鼻子。

    这是一个具体的“幽默”。

    但是,要赏识“幽默”也真难。我曾经从生理学来证明过中国打屁股之合理:假使屁股是为了排泄或坐坐而生的罢,就不必这么大,脚底要小得远,不是足够支持全身了么我们现在早不吃人了,肉也用不着这么多。那么,可见是专供打打之用的了。有时告诉人们,大抵以为是“幽默”。但假如有被打了的人,或自己遭了打,我想,恐怕那感应就不能这样了罢。

    没有法子,在大家都不适意的时候,恐怕终于是“中国没有幽默”的了。

    七月十八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六日申报自由谈。

    〔2〕当时有人在提倡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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