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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排列,上面大概有三千个字。

    当紫姑来时,碟就会动,有时动得慢,有时动得快,然後停下来,众人便看小箭头指著那个字,将之记录。这时,碟又继续动了,如是循环,直至碟子停下来再不动,便算是得到了紫姑的指示──这些指示,有时是一首诗,有时是一句俗语,甚至有时只是一两个字。

    玩迎紫姑的多是未婚少女,据说紫姑未嫁,因此她就不高兴已婚妇人。年纪小的男孩也可参加,不过当请紫姑不来时,那些女孩便会责怪男孩子了。王亭之小时候,就常常成为给人埋怨的对象。不过贪好玩,给人埋怨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亭之只记得有一次迎紫姑,是请紫姑给「字花贴士」。

    那时候,广州的字花虽不普遍,可是亦不冷门,字花的主顾多属婆妈c妈姐之流,在他们的怂恿下,师奶小姐有时便也下注一个几毫。有一次迎紫姑,不知是那个小姐出的主意,居然便向紫姑问料。

    这一次紫姑的乩诗,王亭之记得很清楚,真可谓隔半世纪犹如半日。乩诗说──

    「二八佳人不似,十八孩儿却是。那边十字十字,一一分离容易。」

    这首乩诗给出一堆数目,起初便有人说,大家科款,依著数目去买。但是那时的字花并没有编号,所以便拿出一本字花书来,甚么「四状元」c「四夫人」c「四师姑」c「四和尚」一循序数下去。

    正当她们数时,王亭之却福至心灵,说道:「不对,乩诗原来是打字谜,谜底应该是元桂。」当时大家一想,立即同意──

    「二八」瞧起来像个「元」字,但是却不很似;「十八」是个「木」字旁,然後另一边,两个「十」字,给「一一」分离开来,那还不是「桂」字。

    可是王亭之却记得,那次的字花没有中,家人猜测,是因为下注过重,吓窒了字花师爷,真的仙机不可泄漏。

    扶乩始终有疑点

    扶乩当然比迎紫姑要大阵仗。在神坛前设一木盘,漆以红朱,盘上安一个木架,架起一枝丁字形的乩笔,盘中装满细砂。於是香烟缭绕,术者焚符请神,然後两个人站在盘边,一人一边扶著乩笔,等候乩笔在砂上写字。

    这时候,正乩手将砂盘中的字逐一读出,自有人在旁纪录。副乩手反而轻松,他只是神色肃然,帮著扶乩笔而已。

    有时候为了取信於人,却叫两个小孩去扶乩,此即所谓「乩童」矣。乩童要受过训练,虽不识字,可是在乩盘中写起字来,却忽地龙飞凤舞。尤其有些扶乩的装置,是两个人站在乩盘後面,离得远远,扶著伸得长长的乩笔来写,写的字跟乩童方向相反,即所谓「逆书」。这样一表演,便更加容易取信於人了。

    只是有一点,王亭之曾留意过乩盘上的字,一律大草,有如画符,真的无法辨认。乩坛上自另有人去认,一边读,一边拨平乩盘中的砂,所以乩文其实可以由这个人口占出来。

    还有一点,若主坛的乩手能诗,请来的仙人便亦精吟诗,否则的话,便只能扶出有如庙宇神签般的诗句,半通不通,模棱两可。所以王亭之对於扶乩一事,始终有疑,觉得还是迎紫姑好玩一点。

    清代有一本书,名仙坛花雨,那就首首是很不错的唱和诗了。

    所谓跟乩仙唱和,无非是扶乩的人作诗一首,然後乩仙降笔,依韵和成一首,倘如参加扶乩的文人学士多,扶一次乩便可得数十首诗,因此,纵然此中有弊,也难为主乩的人有许多诗才。而今时的乩手,能此道者恐怕已一人没有。仙还是往日的神仙,可是只须换一代乩手,仙人便立刻欠缺诗才,这也是乩坛中人无法自圆其说的事。

    前辈乩手诗才好,可以举一些故事来作证。

    清乾隆年间,吴兴祚任无锡知县,他素来不信神鬼。一日,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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