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合,徐君一定多方侮辱,黄巫师因此便含恨在心。
黄巫师回家,结坛禁咒,欲害徐君,可是徐君亦日日修「大黑天法」,因此禁咒无效。黄巫师不忿,便找机会当面施术。
终於,他打听到徐君去看演剧,那天是城隍诞,演的是露天戏,因此他很容易便逼到徐君的背後,喃喃念咒结印作法。
徐君於看剧间,忽觉背寒,一丝寒气由背心渐渐冲上後脑,心知不对,立刻观想「大黑天本尊」,放光护体,黄巫师不知道,还以为法术已验,便拍拍徐君的背脊道:「来」
徐君心知肚明,却想看看他弄甚么花样,便一边凝神观想,一边假装被迷,随著黄巫师去。一直去到一处郊野。
黄巫师四顾无人,便返身指著徐君道:「止步。」然後结印左画道:「这边都是高山,见否」徐君不应。黄巫师知道事有蹊跷,便想逃走。徐君立即结印念咒,以印指著黄巫师,那黄巫师心中害怕,便亦结印念咒相拒。如是彼此撑持良久,黄巫师终於不敌,便歛手道:「我们彼此同道,何必相害。我的法不及你高,以後我们就坦诚相交,你做师兄,我做师弟,从此了结恩怨,如何」徐君於是一笑作罢,而斗法的故事便居然传至京师矣。
住在北京的宝喇嘛,听人传来,说徐某跟云南大理的巫师斗法,很不高兴,便寄信给徐某加以儆戒,同时嘱他必须时刻调心,以免中巫术。徐君得信,心中不禁凛然。
且说那黄巫师,自从跟徐君订交之後,每日便都带他到声色犬马的场所。表面上,他是尽地主之谊,刻意结纳,实际上却是观察徐君的定力,看甚么场所最能令他动心。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黄巫师发现徐君凝神专一的功夫很深,惟有当妓女向他献媚时,心才稍动,但一动又复能静,似乎无瑕可击。
於是有一天,黄巫师便要带徐君回家饮酒,说要介绍自己师妹跟他见面,研究密法。徐君虽觉其中有诈,但自恃功力深厚,也就随他去了。
既至黄宅,黄巫师引一云南白族的女子出见,自然已经汉化,姓锺。黄巫师便置酒於内室,三人娓娓深谈。至席半,黄巫师辞席更衣,那师妹便跟徐君谈起密宗的双身法,愈说态度愈媚,徐君这时,定力尽失,不觉忘形。
屏风後面,忽然传来黄巫师的笑声道:「呵呵,尔亦有今日耶」徐君闻言,欲收摄心神已来不及,只见天施地转,如醉如梦,梦中忽在人间,忽在地狱,而心中仍存一念,但觉神识已飞离。正在这时,却忽闻一声霹雳,徐君不禁心魂一震。
那一声霹雳,把徐君震醒,黄巫师不见,只见他的师妹在座。那师妹见徐君醒来,便对他说,黄巫师原来跟她合谋,用「追魂术」来取徐君的命,因为据黄巫师说,徐君恃术,侮辱他们的师门。
但於席上倾谈之际,她发现徐君的为人不似师兄所说,是故在献媚令徐君分神之际,便留有余地。所以黄巫师在屏风後施法,便未能全部追去徐君的神识。
当徐君昏迷之际,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她见徐君颜如白玉,心中不觉一荡。谁知,黄巫师竟想趁她心荡,便连她的魂亦追去。正在此电光火石之际,她蓦然惊觉,於黄巫师尚未施术的刹那,先行凝神施术,黄巫师中招,立刻返身逃走,她便也救醒徐君。
徐君闻言,不禁汗涔涔下,道谢告辞,对此丽人亦不敢有非分之想。其後更忆及师尊的警告,於是结束生意,回返北京。
这宗故事发生於民初密宗初入民间之际,当时雍和宫的宝喇嘛名气很大,所以当徐某返京之後,故事便喧传得厉害,一时要求学「大黑天法」的人,竟至逾万。
由这个故事,可知一切法门首要在於凝神,此即道家之所谓「守一」,若心神分散,法力便减,或竟至於无用。由修巫术以至修佛修道,悉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