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在格洛彻斯特郡的马车夫当中,他拥有最俊美的一双长腿,在一个马匹的世界里养大五个儿子;他们继承了他的许多技能。他们之中有两个人曾和波尔人1作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担任骑兵的他们,在蒙斯ns和伊普尔斯ypres的大屠杀中幸存下来,凭着机智又逃过了几次危机,最后在和平与救赎的气氛里返乡,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残留着弹片。我对他们的最初印象是五个穿着卡其布的鬼魂,在战争中休假回家的他们,结实而高大,系着绑腿,闻起来有皮革和燕麦的甜香。他们像战士一样出现,身上沾满战争的灰尘;他们整天睡觉,如同死去一般;醒来后,他们擦亮靴子和黄铜的纽扣,重新返回战场。他们拥有巨大的力量c血腥的行为,他们的拳头对准敌人,他们是地狱和天堂的骑士。每一个舅舅都是半人半马的神祗。
直到战争结束,我心中的这些神祗,才逐渐脱离复仇者兄弟的形象,我因而才能个别地了解他们,把他们看成凡人,并认识他们的真实性情。约翰莱特的儿子们莱特五兄弟成为当地的一个神话,大家欣赏他们的狂野c他们强壮的臂膀,以及他们悠闲c吹嘘的机智。”我们来自世界上最古老的家庭。创世记里就提到了我们。神说,要有光。那个时候,甚至亚当都还没有出生”
这些舅舅从小就学习马车夫的技能。他们原想继承父业,但军队让他们得到释放,进入另一个世界。等我长大并对他们有印象时,他们当中只有一个担任马车夫,其他四人进入不同行业,一个种树个开车c另一个跑船,最后一个去加拿大建造铁路。
年纪最长的查理舅舅长得最像外公。他有一张和外公一样的长脸,一双同样帅气系着绑腿的长腿,他的身边也萦绕着熏烟草的味道,讲话的腔调也带着说故事般的悠缓语气,以及格洛彻斯特人特有的低沉口音。他给我们讲有关战争和坚韧不拔的故事c在法蓝德斯fnders泥巴地里驯服马匹的故事,以及在战场上如何运用诀窍求生的故事这些诀窍使传统的英雄主义作法沦为笑柄。他用冷面笑匠的幽默感详细叙述这些过去的事情,仿佛每一次闯过生死关头的困境,只是玩牌时的一场狡猾的胜利。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从他那些神秘的战役中返回故乡。他接受了林务员的工作,带着太太和四个美丽的孩子,住在当地森林的深处。当他四处迁移时,他会在每个住过的村子盖上相同的木章,这些章印让我想到烧炭人,以及格林童话里森林中的失踪小屋。我们这些男孩喜欢去查理舅舅家玩,在森林中寻找他们的踪迹。这座房屋的周围环绕着芬芳的烟雾,院子里堆着冬天用的木柴,屋檐和门柱上挂着白鼬的尾巴c狐狸的皮毛c乌鸦的骨头c陷阱和老鼠,厨房墙上挂着斧头和枪支,角落里摆着一个石头罐子,里面装着姜,在巨大起伏的炉火上,一只炖锅正冒着气泡,锅里烧的是鸽子或刚剥皮的野兔。
查理舅舅早年生活的某个部分就像个谜题般令人好奇,甚至连妈妈也无法说明这段经历。波尔战争结束后,他在南非的兰德rand一个产钻石的小镇待了一段时间,在那里担任酒保。在那个时代,酒保的职责包括把醉客狠狠打倒。查理叔叔显然很适合这个差事,因为他年轻时身体强壮。矿工们从令人汗湿的矿区出来,口袋装满沉甸甸的钻灰;他们买下一桶桶的威士忌痛饮,然后开始纵火焚烧酒吧这就是查理舅舅发迹的地方,他是那些狂饮的酒吧里的大人物;他挥动肌肉粗壮的臂膀,将他们一个个丢出去。然而,尽管他十分威武,但却不是超人,最后还是吃了苦头。一天晚上,这些人一起抬起他,把他当做撞墙的槌子,用他的头冲破一家卖酒商店的大门。他躺了两天,头颅破裂,直到今天头上还有一个很大的肿块。
往后的两三年,他走得无影无踪,在约翰内斯堡的贫民区栖身。在那段时间里,家人连他的一封信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