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做得很烂。没有孩子。既没孙子也没房子。”
“做菜差劲到让你想离婚”
多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还真能说,怎么读高中的时候像块石头呢。”
“因为开口说话太麻烦呗。”
行天一本正经地回答,“可结婚之后,要是不说话就有些冷场。不知不觉就习惯讲话了。”
“等一下。”
多田愕然看向多少算是冷血动物的行天的侧脸,“你结婚了”
“结过。也有小孩。现在大概两岁左右吧好像是女孩。”
“你至少该记住孩子的性别吧。”
“我没见过孩子”
行天轻快地答道,他这回总算乖难地在便携烟缸里掐灭了烟。多田意识到,眼下将无可避免地触及从昨晚以来盘踞心头的巨大担忧。
“行天,你这家伙,是没地儿可回了吧。”
“嗯。”
“工作呢”
“年底辞掉了,公寓也退掉了。存款全给了曾是我太太的那人,所以眼下一文不名。”
行天把右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出皱巴巴的钞票和零钱。多田叹息一声。
“你既然回了爸妈家,拿点压岁钱也好。”
“说什么哪。”行天发出怪异的笑声,那声音让人想起被掐死的爬虫类。“我已经不是拿压岁钱的年纪了吧。”
冷嘲热讽对行天无效。过了拿压岁钱年纪的人是不会像你这样晃来荡去的。多田想这样说,可他知道说了也是白搭,又把话压了下去。
“我父母家里,住的是不认识的人。”
拿着零钱的行天的右手,唯有小拇指微微偶直。行天用左手挠了下右手小指,那似乎不过足个无意识的举动。感觉到多田的视线,他不自然地把右手插回口袋。
“然后我正想着该怎么办呢,就遇到你了。”
行天嘟囔着“这么晚了”,从长椅上站起身,离开公园向佐濑家走上。多田也抱起吉娃娃,拎着宠物旅行箱尾随其后。
尽管明知没人进出过,多田还是又按了一次门上的对讲机。行天漫不经心地绕到屋予一侧,隔着栅栏窥向朝着街道的凸窗里面。
“多田,等等。”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只见行天把上身探人栅栏内侧把眼睛凑到凸窗的窗帘缝隙间。
“喂,当人家报警”
行天从急得粗声呼喊的多田手中抱过吉娃娃,不作声地指了指窗户。多田磨蹭了少许,终于爬上栅栏去打探屋里模样,随即不禁喃喃:“上当了。”
应该是客厅的房间里几乎不见家具的踪影。
多田当即去敲邻居家的门。“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下佐濑家的事。”虽然自报家门说“我是帮他们家照看狗的便利屋”,邻家的主妇仍警惕着不打算开门。好不容易才隔着对讲机打听清楚,佐濑家在元旦前夜不告而别,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真麻烦。讨债模样的人老在这附近转悠。”主妇说。
多田对其道谢,回到佐濑家跟前。他倚着停在那里的小货车,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胳膊上挂着纸袋手里抱着吉娃娃的行天站在他身旁,问:“你在烦什么呢”
“狗怎么办我没有闲工夫养狗,可要是找新主人,佐濑也有可能回来领狗,所以不能随便处置。”
“这么丁点儿大的狗。”
行天轻柔地抚着狗的背,说:“把它勒死然后在倒垃圾的日子扔掉,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的声音过于沉稳了,以至于多田迟疑片刻才接了句“大概吧。”
“你这话是认真的”
“当然。”
行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