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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相撞,发出单调乏味的声音。灵官产生了空荡荡的失落情绪。这种情绪就像压在水中的皮球,一不小心,它就咕咚一声冒出来了。

    “哎呀,老鼠。”花球惊叫一声,“那么大,那么多。”

    骆驼停了下来。灵官听到一阵鸟叫,声音大而乱。循身望去,不见啥鸟,却见一群老鼠在追逐。在一株巨大的黄毛柴下,有一个黑洞。洞口有一鼠,大似猫,人立一样,后腿支撑身体,前肢如人,作揖一样抱拳,黑豆似的眼睛望望骆驼,望望人,倒像是欣赏动物的孩子。七八只稍小的老鼠往来穿梭嬉戏,旁若无人。吱吱的鸟叫声就是从它们口里发出的。

    花球朝女人们喊:“快来看呀,大老鼠。”

    月儿抢先跑了过来:“呀,成精啦。”跑动声搅了鼠们嬉戏的兴致。它们一个个人立拱手,望着这几个没见过大世面的生灵。

    女人们一个个尖叫。这下鼠们才慌了,向洞口跑去。跑至洞口,仍人立一样回眸而望。虽没生出百媚,倒也把眼睛生动印进人心里去了。然后,才钻进洞去。

    那巨鼠的道行显然高多了,惊叫的女人惊不了它,苍惶惶从身边遁过的同类也诱不了它。若无那双黑亮转动的眼,倒真像入了禅定。

    莹儿说:“真成精了。这么大的老鼠,猫也怕降不了呢。”

    灵官妈说:“天大的老鼠也怕弱猫。这是天性。”

    凤香说:“听说老鼠偷吃了盐和清油,就成了夜蝙蝠。”

    第十章11

    北柱啐道:“你别狗咬火车,不懂科学。夜蝙蝠和老鼠根本不是同类。两码事,知道不小蝙蝠是大蝙蝠生的。就像你吃啥也变不成母马一样。嘿变个母驴还差不多。”

    凤香说:“你才能变个叫驴呢。你懂科学懂得给嫂子肚里的娃娃做腿”

    大家都笑了。灵官也听说过早几年北柱趁大哥外出时哄着和嫂子睡觉的事。据说其理由就是肚里的娃儿还没做上腿,怕生下是个残废。

    北柱搔搔头笑了。凤香白他一眼,声音更大了:“要不是她嫂子表他的功,谁还知道呢”她学着一个声音说:“多亏了北柱呀,不然娃怕是个残废呀。”人们越发大笑。月儿被这荤玩笑羞红了脸,扭过头去。

    大老鼠这才被笑声惊失了态。它逃向洞口,也像别的鼠那样回首而望。花球脱下一只鞋,叫:“你还如此嚣张。”掷鞋过去。老鼠早溜进洞里了。

    3

    正午时分,才赶到了沙米和黄毛柴最多的沙洼里。天已经很热了。驼身上和人身上都是汗。北柱问:“咋哩一块儿打呢还是各把一个沙洼,各打各的”莹儿说:“还是各打各的好。一块儿怕只顾了喧。”月儿说:“还是一起好。分开打,打不了多久,就不想打了。”花球说:“就是。割的割,抱的抱,打的打,干起来有劲,也不窝工。”灵官妈说:“也成,谁也别偷懒。打下,按人均摊。”

    于是,大家找了一个避风且质地较硬的叫“光坦旋”的地方卸下垛子。取出被褥行李放在一起,又将锅碗瓢盆等炊具取出,由灵官妈花球妈在沙上掏好了搭锅的坑,锅边缘剔好入柴口和出烟槽,就到附近的山洼里去拾柴。灵官妈取出脸盆,用勺头子按一人一勺的量挖出面,倒水和了起来。她在“大集体”时常进沙窝打沙米,对沙窝里做饭的技艺很熟悉。不一会,就在脸盆里和好了面,又用刀切成一个个细长的条,搓上油,饧上,对已拾来了柴的花球妈说:“点火吧。”

    花球妈把锅搁在坑上,点了火。“光坦旋”里升起一股炊烟。灵官看到了烟,想起了那句“大漠孤烟直”的诗来,就对花球说:“古诗里说大漠孤烟直,我却一直没见啥直的烟。烟都是一团一团一缕一缕的,哪有直上天的呢”花球说:“诗写的是无风时。”灵官说:“无风时,烟都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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