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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

    “工棚外边,有人等着,你交给他就行了。”

    辰郎还以为这也是分内工作,一口应承了下来,其实那是盗卖宾馆物资。只要小心注意不被保安发现,走上五分钟的夜路,就能有两百块钱的进账。不光是啤酒,还有香烟c巧克力和调味料。波本威士忌的数量严格控制,但其他小东西则并不一一核对账目,裹挟在夹克里偷带出去十分容易。

    “窃点美国佬的物资也是应该嘛。”好容易逃过了去特攻队的命运的调酒师说道。

    的确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然而由于下家的露天摊贩失手,导致他们被一网打尽。由于审讯需要,辰郎被人押着,乘坐市营巴士到曾根崎,走过淀屋桥。途中,见来来往往的行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一脸坦然,只觉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究竟在何处发生了何种误会,竞使自己戴上了手铐。

    警察采了指纹,拍了照片后,问:“住在哪儿”

    “没有固定住址。”

    “你小子是老手嘛。”警察眼睛一亮。

    工作时以为无关紧要,在登记表上填写了租住处的地址,警察顺藤摸瓜,第二天,妈妈便来了,她似乎跟刑警相识。

    一个刑警开玩笑道:“真不愧是你儿子啊。”

    “快别说瞎话。我跟这个人,”妈妈的食指弯成钩状,“没有关系。”

    “这是你娘给你的,你吃不吃”刑警递过粗糙的紫菜卷寿司。

    妈妈无情的话语和冰冷的视线,辰郎都毫不在乎,须臾便将吃食一扫而光。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把我的戒指卖到哪儿去了要不要请警察顺便也查一查”

    辰郎一言不发。回到囚房后,问因为诈骗被捉进来的不动产商道:“拿了妈妈的东西也算是小偷吗”

    回答是毫不留情的:“那当然啦。就算是母亲,在法律上也是他人。”

    “娘死掉啦,爹逃掉啦。”辰郎伴着火车的震动,低声哼道。他寻思:我正好相反嘛,不过反正都是一回事。

    车窗外仍旧是一片雪原,农家逐渐增多,过了龟田c沼垂后,人家终于密集起来,房子成排成列,尽管看不到百货大楼,可城市却比想象中要大。伴随着“嗤一一”的一阵蒸汽排放声,火车开始缓速行驶。“叮叮当当”,传来道口的铃声。乘客们一齐站起身,开始从行李架上卸下背囊c包裹。辰郎也缓缓地站起身。养父母应已等在站台上了。

    “阿辰你知道吧,你有一个叔叔住在新潟。”隔了一天,上野律师再度出现时,说出了这句出乎意料的话。

    的确,辰郎曾经听父母说起过,叔叔在新潟做卡车司机。

    “你们兵头家的人,没一个人有份像样的工作。”辰郎记得,爸爸酩酊大醉时,妈妈痛骂他,曾顺便提过。

    “听说如今成了运输公司的老板,可了不得啦。”

    好像爸爸临死时曾经给这位叔叔写信,诉说战后一家人的情况。恐怕他不曾预料到自己会死于甲醇中毒,但毕竟身体衰弱,自知来日无多,担忧自己死后辰郎的安身之计。

    “这孩子喜爱学习,脑子也不笨,然而考虑到其生身母亲全然不顾孩子,光知道跟男人鬼混,只怕孩子无法成长为正直的人,如果可能,想拜托你收养这孩子。”

    恰巧叔叔家中没有孩子,此提议正中下怀。眼看事情就将办妥,爸爸却突然谢世,而妈妈原本就和兵头家的亲戚断绝了往来,此话未有下文。叔叔却不死心,给爸爸的朋友c后来一直住在京都的上野律师写了封信,还附上了爸爸最后的书信,委托上野代为寻访行踪。上野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辰郎此时却正关在少管所里。

    “那个生性顽劣的坏小子,正该好好整治整治。”妈妈犹自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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