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那儿的简陋但却一尘不染的农舍无法相比。而且这间门房离罗斯威尔城堡还那么远,甚至还不如他住的学生公寓。门房已经废弃多年,无法判断上一位住客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对这屋子也提不起多少兴致。这不是他想象中的供两人建立家庭的地方。“我们把这地方刷一下油漆就会好一些吧。”
“那当然会好一些。”卡特说,“我想弄得简单一些,明亮但简洁。这儿涂成杏黄色。”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门边,“大厅c楼梯和楼梯平台涂成柠檬色,厨房涂成金色。我要把楼下另外那个房间用作办公室,所以得涂成中性的颜色。”她跑上楼梯,倚在栏杆上,冲着楼下的弗格斯笑着说,“我的卧室要蓝色,那种瑞典蓝。”
看到她如此兴奋,辛克莱尔笑着说:“我没有发言权吗”
卡特收敛笑容,“你哪里来的发言权呢,弗格斯又不是你的房子。”
这几个字如重拳般落在了他身上,“你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俩会住在一起啊。”
卡特下到楼梯最顶上的一级台阶,坐了下来,两臂围在紧紧并拢的双膝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呀。”
弗格斯觉得两脚突然发软。他赶忙抓住楼梯的端柱作为支撑。“我们一直都在讨论呀。不是说好学校毕业后就搬到一起嘛我做守园人,你研究你的玻璃艺术。我们当初就是那样计划的呀,卡特。”他抬起头盯着卡特,想从对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卡特的确给予了肯定,只不过肯定的方式并未让他释然。“弗格斯,那会儿我们两个都还是孩子呢。这就好比在你小的时候,你的表姐会对你说,等你长大了就嫁给你。许诺时,大家总是诚心诚意,可等长大了,也没人会在意呀。”
“不。”弗格斯一边反驳一边走上楼梯,“不,我们不是孩子,我们知道各自的话所包含的意义。我还是像过去那样爱你,对你做出的每一个承诺,我仍然会信守诺言。”他低身坐到卡特身旁,把她逼到靠墙的位置。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可她依然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
“弗格斯,我想一个人生活。”卡特说,她的目光仍然落在弗格斯走上楼梯以前的位置,“这是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和生活空间。此刻,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我要实现的念头以及我接下来的生活方式。”
“我不会干涉你的这些想法。”辛克莱尔坚持说,“你仍然可以按照原来的方式做事情。”
“但是你会住到这儿来,弗格斯。到时候,晚上我睡觉前,早上我起床后,我都会想到诸如我们吃什么,什么时候吃等等这类问题。”
“我来做饭。”弗格斯说。既然他能养活自己,那再多养活一口人又有何难“一切都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办。”
“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到吃饭和其他生活上的琐事,而不是何时会有创作灵感。我会在你该洗澡的时候,想到你在洗澡,想到你会喜欢看什么电视节目。”话说到这儿,卡特的身子开始前后晃荡,每当感到焦虑时她都会这样,而且还努力抑制这种动作。“我可不想忙于应付这些事情。”
“但是卡特”
“我是搞艺术的,弗格斯。这并不是说我比别人清高多少,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有点古怪,与旁人相处不能长久。”
“我们俩在一起处得很好。”他感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哀求,可并不觉得有损自尊,在她面前伤了自尊也无妨。
“但我们俩并不是整天都待在一起,弗格斯。想想过去那几年吧,我去了瑞典,而你待在伦敦。我们只是在周末偶尔会见个面,而且多数情况下,我们还是在罗斯威尔城堡见面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两三个晚上。这种距离对我来说正好。”
“对我来说不好。”弗格斯粗暴地说,“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