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可以在思想上提高一步。
可是他有他的见解。他说:
“我要是没有别的门路,那我当然噢,没的说,只好乖乖儿的去学好,去读书,可是一有了别的门路比如说,能跟上你这么一位角色,咱们就能过上自由自在的好日子,那我你想想,那我又何苦再圈在学校里傻学习呢
我如今特为来找你,我豁出去了”
“呃呃”我不让杨拴儿再往下说。“你别把我误会了,我可不是”
“你是真人不露相,我知道,”他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
“可是咱们哥儿俩这,这”他怪里怪气地翘翘下巴,还扬了一下眉毛。“你刚才小小儿露了那么一手可真,呵
神不知鬼不觉,连我也没看出你在哪儿做了手脚。我对你只有四个字:五,体,投,地。这是真话。”
接着杨拴儿还赞不绝口,认为我的本领简直赛得上什么“草上飞”,他还说,我这号人物儿该有个名副其实的称号,可以叫做“如意手”,再不然就叫“通天臂”。
你瞧就这么着,跟他实在说不到一块儿。他说的那一套又还有些我听不大懂的。我急了,再三劝他别跟我,跟了我没好处。他也急了,红着脸直赌咒,说他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要有半句戏言,立刻就五雷轰顶”
我们站着谈一阵儿,又走一段儿怕路上的人注意我们。然后又站着谈一会儿。
时候可已经不早了,我就说:
“咱们以后再讨论,行不行我劝你还是先回你学校里去”
“不行了,”杨拴儿忽然垂头丧气的,“学校我可回不去了。我也回不了家。我没路可走了。”
“那你”我也觉得十分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
“住的地方倒还好办,什么角落儿里都成。可是没得吃的。我身上一个大子儿也没有。”
“啧,你瞧你”我忍不住要怪他。“可怎么办呢”
“可怎么办呢”
停了一会,他才又告诉我:
“我连晚饭都还没着落呢。”
怎么,原来他还是饿着肚子找我来的“嗨,你不早说”
于是我拉着他上了夜宵店,让他吃了一个饱反正我兜儿里随时可以变出钱来。他可高兴了,一面吃着,一面谈着,还喝了两杯白酒。我们走出店门以后,他就问:
“王葆你会抽烟不会”
“谁会那个”
“我教你,好不好”
“谁学那个”
“可我真想抽两口儿,怎么办呢请请我吧。”
我不同意。
他叹了一口气,说:
“我可真摸你不透。你一会儿那么大方,一会儿又那么小器。”
“嗯,我小器呀我只是”
“嗯,我知道了”他两手在肚子上一拍。“敢情你是要让我自己来想办法。你想要试试我的手段,看我够不够得上做你的小兄弟,是不是”
“什么”我还没听明白他的话,从他的举动里可看出他的意思来了:他想要去偷
我使劲拉住他的膀子:
“那可不行你还是学生呢。我可不许你”
“呃呃呃,”他悄悄地挣扎着,“瞧我的,瞧我的。”
“不害羞么,你,”我几乎拽他不住。“我嚷了,噢”
我真是有点儿着急。心想,这么着倒还不如给他买一包了。我觉得我有责任来制止他那种不正当的行为。我刚这么一转念,手上就突然出现了一盒双喜牌的纸烟,要藏都来不及藏。
杨拴儿可鼓起了一双眼睛把我傻盯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真可恶”我暗暗地骂着宝葫芦,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