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而含别意于其中，以感发人民。到了唐代，文人中有人以写传奇小说为科举之媒，其文备众体，可见其史才c诗笔c议论等。

    而汉人乐府之诗，如孔雀东南飞数篇，咸杂叙闾里之事。叙事者，春秋家之支派也。乐府者，又乐教之支派也。是为春秋家与乐教合一之始。此即金元曲剧之滥觞也。盖传奇小说之体，既兴于中唐，而中唐以还，由诗生词，由词生曲，而曲剧之体以兴。故传奇小说者，曲剧之近源也；叙事乐府者，曲剧之远源也1。

    在这里，刘师培论述了传奇小说c乐附之诗与曲剧的关系，概括为“近源”和“远源”。曲剧具有情节性，是以叙事为基础

    1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论文杂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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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又配以乐曲。

    孔雀东南飞既具有叙闾里之事，这自然成为曲剧的“远源”。但是，刘师培仍不及王国维对中国古典戏曲发展径路的纵c横探索的广度和深度，因此他所说的“近源”

    c“远源”带有相对意义。

    接着，刘师培又论述了八股文起源于曲剧的问题：

    元人以曲剧为进身之媒，明人袭宋c元八比之体，用以取士，律以曲剧，虽有有韵无韵之分，然实曲剧之变体也。如破题c小讲，犹曲剧之有引子也；提比c中比c后比，犹曲剧之有套数；领题c出题c段落，犹曲剧之有宾白也；而描摹口角，以偪肖为能，尤与曲剧相符。乃习之既久，遂诩为代圣贤立言。故知八比之出于曲剧，即知八比之文皆俳优之文矣。乃近数百年之间，视八比为至尊，而视曲剧为至卑，谓非一代之功令使之然耶1

    他从八股和曲剧在内容上c结构上，乃至形式上“整齐可观，高下可诵”

    2。揭示出相互关系，说明了曲剧乃为八股之先导，指出后人重八股c轮曲剧的观点的荒谬。这既证明了晚清资产阶级著作家轻视孔孟之道的八股，而重视俳优之文c民间戏曲的地位c作用和价值，也证明了他们顺应历史发展的时代要求，能够从历史事实出发，提出自己的见解，带来

    1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论文杂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33页。

    2恩格斯：〈反杜林论〉材料18761877年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卷二十，第6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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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近代美学思想史983

    理论上的新意。

    其二c对历代作家作品的分类的研究和探讨。

    比如，刘师培划分汉赋为两类：“客主赋以下十二家为一类”

    ；余者之赋，按抒情c铺叙c哲理之性质，称为写怀之赋c骋辞之赋c阐理之赋，指出：

    写怀之赋，其源出于诗经。骋词之赋，其源出于纵横家。阐理之赋，其源出于儒c道两家1。

    所谓“写怀”。即“言深远思，以达一己之中情”

    ；所谓“骋辞”

    ，即“纵笔所如，以才藻擅长”

    ；所谓“阐理”

    ，即“分析事物，以形容其精微”

    2。这三条夹注，不能等闲视之。因为刘师培深感对于这个问题研究和探讨，“近代校雠家。”也很少论及。而他显然吸取了西方文艺学c美学的新概念，才作出了抒情c铺叙c哲理的划分，并追溯到先秦文学作品，确有高人一等之处。

    但是，刘师培对此后的作家作品的分类，到处套用了先秦九流十家为旨归，就显示了其思想方法上的机械c刻板，乃至僵化。尽管在其中不乏有精到之处如，把韩愈c柳宗元c欧阳修c曾巩等人的古文归入儒家类；又如，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