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位英国女同学在南京路上逛街时麻烦就大了,这位女士金发碧眼且瀑布似的金黄卷发直泻肩头,一路上我们身后尾随着数十位张着嘴巴c直眉瞪眼的好奇者,到了商店里也是一圈的围观人群,呆呆地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女妖精”。虽然那时候中国人常被训导“不许围观外国人。”最后还是警察赶来驱散了人群。
1976c1977年时留学生也如中国大学生一样,得下工接受工人阶级的改造,和下农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离校前的欢送场面十分鼓舞人心,人人手里举着彩旗和纸扎的大红花,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到广阔天地里去锻炼的中国同学们都肩背行李包还得自带洗脸盆,他们将在农村扎根一个月。冬季时我们留学生被安排到半导体厂,与工人师傅同吃同住同劳动了一星期。还记得雪花飞舞的日子里住在无暖气的职工宿舍,冻得披上工人师傅的蓝棉大衣。我们也都带过来了自己的被子,但无需像中国同学那样自备脸盆。夏收时我们也下过农,住在农民家里帮忙收割西红柿c萝卜。农家无厕所和自来水,因此有机会见识了我一生中的奇观,我的中文老师蹲在屋内的马桶上,在其私人时间面对着我,边方便边谈笑风生,这在西方即使再充满想象力的人都不可能想象到眼前这一幕。在国外是不可能有机会观赏旁人方便的,而这位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者竟然是自己的老师,这一幕真令我记忆犹新。76年时外宾在中国受到特殊保护很安全。但有次我乘公车时,钱包还是被盗了。两星期后的一天,两位警察来登门拜访,他们是在找到了我的空皮夹后按照里面的学生证寻来的。他们诚恳地向我道歉说:“虽然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但还有阶级敌人,还存在着复杂的阶级斗争。对于国际友人被盗,我们十分抱歉,这说明我们的工作做的还不够好,还请你多批评指正。”
在北京和上海留学期间,我们每星期都必须参加政治学习,声讨四人帮的罪行。后来不再继续批邓了,一批老一辈革命家开始陆续得到平反。我们这些年青的留学生不懂中国的政治,便不知深浅地提问:“前年批判的卖国主义,说他是阶级异己份子,可现今你们的政策路线不就是曾批判过的吗”老师只有报以苦笑。我们现代文学系的课本76年时通通是鲁迅和的文章,小说只有艳阳天和金光大道。77年开始可以读到巴金的作品。电影看的是罗马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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