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对这位“口号机器”的举止很是奇怪,怀疑他精神是否有问题。
1971年的中国之行在当时文革的政治环境下,我们所到之处看到的皆是一片捷报频传的大好形势。结束“考察”后,留给外国人的印象是中国的确是社会主义的天堂,中国人享受免费医疗c免费教育,还有工业c农业年年超过历史最好水平的增产增收,人民公社集体大食堂里的美味午餐,商店里市场繁荣c物价稳定,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如图画般地完美,这令我脑子里一直存在着一个问号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当时中国对外封闭这么多年,外国人无从了解其“庐山真面目”,我的疑问也自然无法找到答案。这也就是当周恩来总理询问我们对中国的观感时,我们也只能就自己的所见所闻不断地回答:“好c好,很好。”后来在北美听到过一则黑色幽默。1972年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访华时,一位40年代留学美国的中国人,他曾是尼克松的校友,当时中方担心尼氏若心血来潮打算拜访从前的华人校友,这可如何是好因此为了这个万一的可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于是就在尼克松抵达北京前夕,这位尼氏校友被临时从反革命牛棚里借出来,安排住进北京一座事先布置好的四合院里。这位先生一夜间从地狱跨越到天堂,家具c电器一应俱全的豪华住所令其一下子晕头转向起来,在“自己家里”他根本找不着东西。尽管尼克松到访后并未会见这位昔日的校友。
到了1973年反党集团垮台,1976年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被粉碎,1978年邓小平复出重新执政。中国开始了拨乱反正彻底否定文革,这时候我才有机会了解到许多文革时期“假c大c空”和“放卫星”的内幕。1979年我第二次回中国访问时,与一位旅居加拿大的前国民党高官同行。这位前想探望自己过往大学时代的恋人,那位女士40年代时左倾积极投奔了延安革命圣地,双方就此分道扬镳。电话约好其昔日恋人来我们下榻的宾馆会面,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后来女士打来电话表示她被拦在宾馆门外,因为涉外场所中国人禁止入内。于是前决定亲自登门拜访,进到女士家里时,其惨状令这位先生一下子老泪纵横。革了一辈子命的昔日恋人,刚刚被摘掉右派帽子从农场特赦回城,两间破败的房子里上下铺栖身着三代人。她的儿子表示,他从单位的电视上看到市委领导会见并宴请这位从加拿大归来的统战对象。儿子愤愤不平地发牢骚说:“如今你们这些昔日的反革命都成了坐上宾。这可真是,革命者不如不革命者,不革命者不如反革命者。”
到了八十年代以后,外国人去中国访问c旅游开始越来越方便,我才有幸见识到一个改革开放后真实自然的中国。
红色中国的首位英国留学生 玛丽
我第一次踏上中国正值1976年10月初,我是1949年红色中国成立后,首位被允许进入中国留学的英国人。临来中国前在伦敦,一位几年前从大陆冒死游水逃到香港的中国人,与我聊起了中国的文革。此公的父亲是台湾人c母亲是日本人,在文革中他被诬陷为台湾和日本双料特务。他到伦敦定居后娶了位华裔太太。他告诉我,每当他讲述自己在文革中所遭受的摧残时,其太太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些遭遇。总怀疑地问“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真是个恐怖故事杜撰家。”
那年我刚到北京时正赶上庆祝粉碎四人帮,我们语言学院的留学生也被组织起来与百万北京市民一道,沿街游行至广场,去“举国欢庆揪出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伟大胜利时刻”。至今我仍认为那是我所见识过的世界上最隆重c壮观的游行场面,第一次也是生平唯一一次,使用了长安街上帐篷围起来的c数十个下水道被掀开铁盖的临时厕所,并排与四十多名妇女一起蹲在那里方便。记得那时候我们的教室里并列悬挂着马克斯c恩格斯c列宁c斯大林,以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