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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影,过了几年后我再次看到这幅合影时,相同照片上的已不知去向了。

    在中国期间,我们每天参观那些惊人成就的工厂c学校c医院c人民公社,还有“江山如此多娇”的名胜风景,餐餐享受过年般的盛宴。但在我们下榻的宾馆里,我发现中方对西方人还是相当警惕的,或者说我们随时被监视着。比如一天在北京饭店,一位法国记者打来电话要求采访。当时我就发现房间的隔壁有人在监听。宾馆走廊里总有三三两两的便衣闲逛着,这些便衣与服务员的模样不同极易辨认出来,而且他们都懂英文。也常有人敲房门进屋来一下子是送开水,一下子是送茶杯什么的。

    有一次与西安附近一个市的市长会面时,我们也遇到了尴尬。市长身旁的翻译是位年青的女孩子,那个时代中国已闭关锁国了一段长时间,英语人才匮乏,即使会讲英语者也因未有机会与外国人实践,其英语显得生硬或不是地道自然的英语。那位市长致欢迎词后,小姑娘开始了她的翻译。待其英语一出口我们都大笑起来。小姑娘的英语不仅是“古典版”,而且还用的是非正式的俗语。她翻译的是:“ickledpkt一seey一u我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没想到外国人的轰笑会惹来如此之大的麻烦。那位市长误以为外国人是在嘲笑他,一下子铁青着脸当着外宾的面,大声斥责那可怜的小姑娘没将他的话如实翻译。姑娘被骂得顿时委屈地大哭起来。这下子我们惊惶失措起来,在西方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主人都不会在客人面前怒骂自家人,因为会见客人时发怒,这是对客人的不敬也暴露出主人的涵养欠佳。我对那位女翻译的遭遇十分难过同情,代表团成员也为此非常狼狈,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由于我会汉语,便责无旁贷地替女翻译开脱,好言相劝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市长,解释这不过是句英语玩笑。我向他保证,外国人绝不是在嘲笑他。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去年我看电影刮痧时,其中男主人公,一位在美国生活工作的华人,他在其美国老板面前责打自己的小儿子,还说打自己的孩子是为了给老板面子。美国人不领情地喊道:“打孩子是为了给我面子,这是什么中国逻辑。”显然中西待客礼仪有多么大的差异。

    那个年代流行的口号是“工业学大庆c农业学大寨”。我们被特意安排前往大寨参观社会主义的模范农村。在大寨我们看到地里的庄稼都茁壮成长着,玉米似胳膊那么长。农民养老院里,几位悠闲的六c七十岁退休老人在下棋c读书c晒太阳,一院幸福的晚景画面。这些老人邀请外国客人与他们一起下田试试,我们来到一块地里参加翻土劳动,为春耕播种做准备。老外们个个累的汗流夹背呼呼喘粗气,实在不是这些中国老人的对手。老农民一边给我们做示范,一边笑我们虚弱无能。他们指着我们的白皮肤说:“你看,你们这么白,汗毛这么浓这么长,一看就知道没有经过风雨,不是劳动人民。”就这样,我们西方人在中国退休的老农民面前丢了脸,显然中国的农民不仅比外国人身体棒,而且更能吃苦耐劳。

    从北京去大寨的来回,劳动模范出身的副总理陈永贵陪伴了我们三天。印象最深的是,此人头上总缠着白毛巾而且烟瘾极大,他的长烟袋抽完一袋后就接着再装上一袋。三天里陈永贵说了不少话,但回想起来又觉得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没说过一句正常人的话,只要一开口就离不开政治术语c革命口号,要不就背诵语录。比如提到大寨时,陈的自豪尽显无疑。他说:“大寨是战无不胜的伟大领袖的正确方针路线指引下,自力更生改天换地的硕果。”要不就是:“我们革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干劲冲天,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农业年年大丰收”三天里陈永贵不呼口号就不会说话,最后待他一开口吐那些豪言壮语时,我的脑袋就开始犯晕。由于我当时完全是中国政治形势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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