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怎可能不看。
“放开我,你放开我!”唐阮情急之下也不管抓她的是洛常羲,一边拼力挣脱一边怒吼。
洛常羲在她耳边冷冷道:“放开你?你去做什么?你的暗器刚刚投掷到梼杌身上可有一丁半点的用处?你过去,不过给风情徒添烦恼,就算是废物,也要有废物的觉悟!”
绮罗香也劝道:“就是啊,阮妹子,这鬼渊中岂是你想怎样任性就怎样任性的,木头脸那么厉害,你就姑且信她一回罢。”
“废物?”唐阮停止了挣扎,目光蓦地变得呆滞,好似被人甩了一闷棍,极其无力地看着风情的方向。
洛常羲的手轻轻覆上唐阮的眼睛。风情不让她看,那就别让她看了。
她再去使劲拉唐阮,发觉唐阮已不再反抗,只乖顺地跟着她的动作向后走。在无意擦碰间,她察觉捂着唐阮眼睛的那只手,掌心好似被什么濡湿了。
洛常羲皱了皱眉,动作一顿,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把手里失魂落魄的唐阮丢给绮罗香:“你带着她,赶紧走。”
“那你呢?”绮罗香无措地抱住小小的唐阮。
“我去帮她。”
绮罗香看着白衣的洛常羲抽出双剑,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不久前被三首骨尸打成的重伤,毅然决然地返了回去,不禁叹道:“壮士啊”
说着,她拉过唐阮的手,“阮妹子,快走。”
唐阮被绮罗香拉着,只管往不知尽头的幽深墓道中踉踉跄跄地跑。她脑子里充斥着风情身上那袭宛如能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猎猎黑衣,自己靠过的绣着云纹银线的衣襟,自己捏过的柔软衣摆,还有抱过自己的软皮手套。她刚刚被她背在背上时,还偷偷摸过她肩上那一褶一褶的起伏不平的衣面,那会儿她在想,风情为什么总是穿黑衣呢,如果晚上她站在那儿,自己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几乎没有女子生来喜爱穿这么阴戾的颜色,风情为什么如此喜欢穿呢?
她这个人,就像她身上的黑衣一样,归属于沉稳神秘的暗夜,如果不仔细挑着灯寻她,她就会渐渐隐没于茫茫夜色,再也寻她不到。
可恨,自己却连挑灯的能力都没有。
此时这般,竟只有洛常羲一人能帮她一帮,护她一护。自己这个对她来说外人中的外人,即便是妄图去与她并肩抵抗,也是这样没用。学这么多年暗器机关,杀人倒是一绝,可杀不死那要伤害风情的凶兽,又到底有何用处!
“他娘的,这破地方怎么跑不到头啊!”绮罗香气得直骂,跑了也有好阵子了,身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想必离那只梼杌已十分遥远,她索性停下来歇口气,顺便看看一直不说话的唐阮,“阮妹子,你还嗳,你怎么哭了?”
唐阮抹了把脸颊,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一片泪渍,眼中再次涌起一片模糊,好像再也忍不住心里那些令人压抑窒息的念头,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绮罗香见了,竟也有些慌乱:“哎呀,我倒是忘了,阮妹子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大人且抵不住这鬼渊中的恐惧,阮妹子怕也正常。别怕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你看,虽然你年纪小,可是风情那老东西年纪大呀,她可什么都不怕”
唐阮听了,哭得愈发严重,整个人都哭得抽抽。
“你别哭了,这样,我把我的蜈蚣烤了做成串串给你吃好不好?蝎子也烤成串串给你吃好不好?阿爹送我的肥蟾蜍也烤,从苗疆带来的紫蝴蝶也烤,好不好?”
“我c我c我不不吃c虫子。”唐阮一边哭一边抽泣道。
“那就把小蛇的皮剥下来,给你做成暗器囊,你看你看,这花色喜不喜欢?”说着,绮罗香竟真的从袖子里抖出一条黑白花的小蛇,在唐阮面前献宝似的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