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蓦然一怔,循声朝着安皇后看去,但见她唇角微扬也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探查的意味,似要将她每个表情都探入眼底。安月云被她看的有几分心虚,只眨了眨睫毛,答道:“云儿不曾有什么意中人,姑母怎的忽然问起这个?”
“是吗?”安皇后身子向后一倚,用手支着头,微笑着看着她,声音有些冰冷道:“那为何上次听说本宫要将你许给还是镇国公的祁王,你就偷偷跑掉了?”
安月云心里咯噔一下,只当她这皇后姑母今日是要找她算旧账的,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解释道:“皇后娘娘恕罪,月云上回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你爹把你骄纵的不成样子,一味的只顾贪玩,才做出了这等荒唐事!”安皇后声音冷冷的训斥道:“这件事你爹早就到本宫这来请过罪了,就你犯下的这等荒唐错,若非本宫念及你是一脉至亲,极力庇护,就算皇上顾念你娘的旧谊,不治你个抗旨不尊,也一定会重重惩治你一番,哪还能让你像现在这般,跟个没事人一样。本宫这般袒护你,你可有一点半点记本宫的情吗?”
安月云听着安皇后的训斥只低头跪在那里不敢做声,待她说完,才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向下一伏,拍马认错道:“月云知道从小到大姑母对我都恩宠有加,只是月云自己不懂事,恃宠而骄,放肆无忌总惹的姑母生气不说,还时常劳烦姑母替我费心。姑母对月云的宽容袒护,月云一直都记在心上,莫敢忘怀!从今往后,月云定会循规蹈矩,绝不再让姑母替我费心了!”
听她说完,安皇后略略瞥了她一眼,扬着唇淡淡道:“听起来倒像是懂事了一些!这人大一点,心性似乎也要稳重些了。”
安月云依然低着头,只说:“姑母为月云做了那么多,月云若再任性胡为,就是对不起姑母了。”
安皇后俯视着她,轻轻一笑道:“本宫只愿你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才好。”说完,她缓缓的将手一抬道:“好了,起来吧,坐过来再陪姑母说说话。”
安月云以为今日说到这便算是逃过一劫了,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缓缓的起身坐到了安皇后的身边,只盼着与她再闲聊几句,便可以出宫了。
可谁知安皇后忽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问:“如今你大点了,再看那祁王觉得如何?过些日子本宫还是打算将你嫁到他身边去,这回你可还敢给本宫跑了吗?”
安月云听得她话中的意思,只觉浑身被一团火焰灼烧着,后背很快渗出了汗来,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迅速提了起来,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刚才的闲话也好,训斥也罢都只是这场大戏的铺垫,安皇后今日召她入宫的真正意图,竟然还是跟着慕云凡有关reads;。为什么兜兜转转,躲躲闪闪,就是避不开这个人呢?
安月云心里一面拼命的思考着该如何让安皇后改变心意,一面咬着唇瞟了一眼安皇后,缓缓说道:“姑母怎的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了?据月云所知,大伯似乎有意要将月茹嫁给祁王,而且祁王如今身份尊贵,与当初做镇国公时已大不相同,月茹她本就是长房嫡女,对祁王也是有心的,他二人才是佳偶天成的一对,而月云如今的身份,实在是不敢高攀祁王,不如姑母”
“哼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是不愿意嫁是吗?”安月云话未说完,安皇后便已冷冷的打断了她。说着,她嘴角一嗔道:“怎么?你以为本宫今日这番话,是在与你商量吗?你大伯那边是个什么考虑,不必你去操心。实在不行你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又有何不可?娥皇女英还被传为佳话,你们两个从小感情便好,以后处在一起倒正好有个照应了。”
安月云听出安皇后的这意思是不打算给她退路了,身上那一团灼热的火焰,已成了心凉的冰寒。她默然咬了咬唇,又缓缓向着安皇后跪了下去,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