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又倔强道:“姑母,月云不想嫁!”
安皇后眼波一横,俯视她的眼神像在俯视地上的蝼蚁一般,声音带着几分轻蔑道:“不想嫁?你认为本宫还会容忍你说一个“不”字?”说着,她又是一嗔道:“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本宫当初派人去找你时,给你捎去的那句话了?”
安月云心底一沉,想到那日在凌秀山的山口,遇见来寻她的内宫侍卫,给她带去的安皇后的那句警告:“安氏子女本无闲枝,若为闲枝便做弃枝,弃枝无用独为柴烬。”
当时在听到安皇后的这句警告时,她便已经知道,她的姑母是一个何其狠毒的角色,在她的心中,安氏的子女生来都是有用的,若是用不上或是不好用了,便只能被除去。她想要避世独享清闲根本门都没有!她的姑母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她。
如今,她又将这句话提了出来。明摆着就是想再威胁她一次,然而这一次,安月云却异常决绝道:“即便姑母杀了月云,月云也不想嫁!”
听见安月云答的如此决绝,安皇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冽的神情,仿佛在那一刻,她的脑中已有了什么狠辣的念头,但下一刻,她又换上了一脸不屑的冷笑:“你以为你娘有功于盛朝,陛下对你存着几分宠爱,本宫便拿你没法子了是吗?”
安月云垂眸答道:“月云,不敢!”
安皇后看着她讥诮一笑道:“不敢?本宫看你倒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本宫自有法子教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敢!”说罢,她往身后的软榻上随意靠了靠,闭上眼轻轻唤了声:“来人啊,把东西呈上来吧!”
话落,便见她的贴身女官春蓉从暖阁外端了一个托盘缓缓走了进来,向着安皇后深深一伏道:“皇后娘娘,东西拿来了。”
“给她瞧瞧吧!”
春蓉将那托盘递到安月云的面前,安月云直起身子朝那托盘上略略扫了一眼,只见那上面放着的是几本折子,安月云踟蹰了一下,先拿了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看了看,只见那奏折上字里行间有鼻子有眼,控诉的全是他父亲安秉成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罪状。
安月云看的脸一阵阵发红,丢下一本,又拿起另一本,一本再一本,总共五六本全是弹劾他父亲的奏折。
看着看着安月云只觉自己都后本都有些冒冷汗了,她不由的愤愤道:“胡言乱语!我父亲从来谨小慎微,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这些人一定是在栽赃。”
安皇后依旧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听见她的话,只嘴角一嗔道:“是不是胡言乱语自有大理寺的人会去查,只是你还年轻,有些事恐怕你那父亲也不会尽数告知于你,在这朝堂为官的,有几个是一身清廉经得住查的?若你爹真的身清气正,想必他也不会来求本宫,想法子将这几本折子压下去了reads;。”说着,她眼皮一抬,朝着安月云微微一笑道:“月云啊,本宫这些年坐在这个皇后位上,为你,为你爹,为整个安氏可算是尽心关照了,可你若总是这么不听本宫的话,却要本宫怎么继续关照下去呢?”
安月云低头看着那几本散落在地上的折子,回想着上面虚实交错,详略得当的阐述,心里竟有些发虚了。毕竟她姑母说的不错,官场之上谁敢说自己没有一点污点,更何况这世上还有欲加之罪一说。如果是有人存心与他父亲过不去,她大伯本就看不起她爹,如果再失了安皇后这一靠山,那她父亲恐怕是真的要遭殃了。
思忖了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安皇后,强自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放低姿态,声音平静道:“侯府上下能有今日,全赖姑腹卣眨媚傅拇蠖鞔蟮拢略埔恢备谢秤谛摹9媚溉迷略聘傻氖拢略票径疾桓镁芫啥蓝兰薷钔跽馐拢略剖的炎龅剑恢媚富褂斜鸬氖裁醇值氖虑樾枰巳グ炻穑吭略扑洳徊牛匆欢n⌒娜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