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实九月份他们叫自己家帮忙采买时,物价还没跌,自己家也就赚了二十多两银子。
“玉堂买了这么多东西,物价跌了没有啊?”张三婶装作仍然不知物价跌落,一边按照丽娘的吩咐分门别类地收拾,一边笑问道。
丽娘用热水净脸烫手,仔细抹上冻疮膏,宋大夫说这些药膏作擦脸之用也使得,主要可以防止再生冻疮,又能滋润皮肤。对着镜子照了照脸,她漫不经心地道:“跌了,跌了好些呢,五六两银子就买齐了上回您家大兄弟五六十两银子才买到手的东西。三婶子,您回去可得提醒您家大兄弟几个,千万别再上当了。”
张三婶干笑两声,却是无言以对,她无法确定丽娘这话是意有所指,还是当真不知自己家在采买上头欺骗了他们。
“对了,三婶子,我家洗衣做饭打扫房舍这些活计你做到月底,下个月就不用来我们家了。”丽娘突然说道,免得在洗衣裳时不小心又把衣裳洗得勾丝起毛,几个儿媳妇当即说他们连勾丝起毛的衣裳都没有,自己送了好几件自己和江玉堂没法继续穿的衣裳给他们。
张三婶一惊,“丽娘,怎么了?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三婶子勤快朴实,人又厚道,我如何不满意?”丽娘先称赞她几句,然后露出一丝甜笑,“是玉堂说我不懂事,觉得老是麻烦三婶子不好,简直把三婶子当下人使唤了,邻里乡亲可不能这样。因此,他今儿特地找了人牙子,一问现在买人不贵,特地托人牙子寻几个干净利索的婆子明儿送来给我们挑选,花十两八两银子买一个签了死契的婆子,也省了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开销,一个月五两,一年就是六十两,够买十个八个婆子了。”
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来家务,买婆子使唤势在必行,也不挑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就买个能洗衣做饭打扫房舍的干净婆子,反正自己家就两个人,活儿不重。
他们原打算雇个婆子,后来想想雇的变了心怎么办?倒不如买个死契的。
张三婶神色变幻不定,不等丽娘说完就道:“这外头来的谁知道干净不干净?哪能使唤呢?若遇到酷爱小偷小摸的,岂不是坏了你们的事儿?你们家这些活计儿我都做得,再不济,还有我两个儿媳妇帮我呢,何必花冤枉钱买人?咱们村里从来没有买人的。”
丽娘抿嘴笑道:“三婶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啊,都是为您着想,您在村里有家有业的,家里老老少少十几口子,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无数件事情都得您当家做主,您难道不用忙活自己家里的事务?我也愧疚险些把您当成下人使唤了,故而十分赞同玉堂的主意。就算您愿意委屈自己,我还舍不得委屈您呢!您的担忧啊,完全不存在,签了死契的婆子,打骂都由我,命也是我的,若敢手脚不干净立刻送官,不打个半死才怪!”
张三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这么冷的天气,急得一头汗,偏生江玉堂站在堂屋门口抖了抖大氅上的落雪,笑道:“三婶子也在啊?今儿晌午不用您帮我们做饭了,您回家吃一顿吧。我请了宋大夫来,谁知张大哥替张嫂子请去诊脉,就在张家吃饭,我给宋大夫添菜,他们却让我把丽娘叫过去一起吃,省得开火。丽娘,快披上斗篷跟我过去。”
丽娘答应一声,忙取了斗篷裹上,又戴上雪帽。
张三婶不由自主地出了江家,等她站在门口看到江玉堂和方丽娘夫妻锁上门,携手离去,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出来了。
一个月四五十两银子的赚头已经没了,难道连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工钱也没有了?
这怎么可以?张三婶心急如焚,忙大步进门与家人商量。
三堂叔沉默片刻,良久才道:“好好的一门富贵人家,好容易才有些交情,就这么没了。人家定是今儿进城知道了现今市面上的物价,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