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斤,鸡蛋两文钱一个,鸭蛋差不多,白菜萝卜三文钱两斤,白糖八十二文、素油三十三文、酱油盐醋各是十一文一斤,上好的绿豆糕、桂花糕、山楂糕等各是一百文一斤,打仗时期最高涨了四倍有余五倍不足,连同锅碗瓢盆等,十月物价跌落,而张家向自己家报价却是最少十倍,多则十几倍。
可恨!江玉堂牙齿格格作响。
张家替他采买,多报一倍账目虽然也是贪,但是他却不会这么气恼,如今的报账那可是十倍、十几倍,犹不满足,还想继续将他们夫妇耍得团团转。
接下来,他买了一石上等白米、两斗粳米、两斗糯米并红豆、绿豆、红枣、枸杞、玉米面、白糖、红糖、白菜、萝卜、油盐酱醋和猪羊肉、鸡鸭鹅蛋等若干,又买了一些家常用的琐碎东西,连同装东西用箩筐,一共花了五两七钱三分银子。
晌午前回去时见到满车的东西,又有江玉堂花重金为方丽娘请的宋大夫,张硕呵呵一笑,道:“瞧你买东西的这份阔气,以后可不能了。”
江玉堂笑应。
“阿硕,好些日子没见你带你媳妇去找我诊脉了,如今可好?”宋大夫与张硕颇熟,放好药箱子,拉了拉围在领口的兔皮风领,压了压头上的狗皮帽子。
张硕笑道:“尚好。我原想我媳妇身子重了,不好进城,该请您老人家亲自上门,谁知玉堂兄弟今儿请了您去给他媳妇看诊。我们两家离得不远,给玉堂媳妇诊完了请您老迈步多走几步路,到我家认认门。”
途中听说江玉堂进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张硕就动了心思,连中午肉都买了。
秀姑心思细致,住在城里大半年,怀胎满三个月后每月都会请宋大夫诊一回脉息,闻得胎正稳健方能放心。张硕前妻死于难产,此次秀姑怀胎,他心里紧张不已,照料秀姑十分周到,自是赞同每月请一回脉的作为。
江玉堂听了,满口叫好,丝毫不认为自己重金请宋大夫让张硕占了便宜。张硕请宋大夫给自己妻子诊过后去张家,就是有请宋大夫吃饭之意。
江玉堂想请宋大夫在自己家吃饭,可是妻子从来没做过家务,他不想累着媳妇。
到了大青山村,宋大夫先给丽娘诊脉,她从小娇生惯养,虽然经过一番波折,却也没有什么毛病,宋大夫给他们留下了上好的冻疮膏,又告知他们一些保养的方法,然后任由张硕背着药箱子,自己跟在后头,慢悠悠地踩着积雪往张家走去。
丽娘从丈夫嘴里得知缘由,赞道:“张屠户倒是个好人,可惜咱们往日竟误了他。”以为杀猪的屠夫手里沾满了鲜血,定是恶人无疑。
“真是个坦荡磊落的好汉子。”江玉堂毫不隐瞒地把张硕之计说与妻子听。
丽娘听了,双眼放光。
这法子,比他们慢慢装作山穷水尽的法子强上百倍。
“果然极妙,真真解了咱们燃眉之急。玉堂,宋大夫迎风吃雪地来了一趟,咱们岂能只付了诊金就不管了?你今儿不是买了许多东西,你给张屠户家送一只鸡和一只鸭过去,就说给宋大夫添菜。”丽娘推了江玉堂一把,递了斗篷给他,从所购之物中拎出宰杀处理干净的老鸭和大公鸡,公鸡的鸡大腿又粗又壮。
江玉堂听话地拎去了张家。
他前脚刚走,张三婶后脚就进来了,见丽娘正收拾东西,忙笑道:“哎哟哟,丽娘,快停手,快停手,这粗活叫我做就行了。”
丽娘直起腰,微笑道:“三婶子你来了。”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她忍。
这个月的银子已经付过了,该张三婶干的活计她一点都不会客气。
张三婶看着半屋的东西,心里直叹气,江玉堂和方丽娘夫妇要是让他两个儿子帮忙采买,自己家至少进账四五十两银子,可惜他们家居然知道物价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