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十月,丰收的季节,我的小说集《呼兰河畔的枪声》终于有幸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小说的问世,也了却了积压在我心头长达十五年的不该回忆但又常常记起的那血腥的黑色的不该发生的挥之不去的一段往事。
人的感情是最复杂而又是最单一的,我的“呼兰之行”所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书中所描述的那些忏悔,还有许多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读懂的东西。世界上最残酷的是人,宇宙间最善良的不是神,上帝造就了你和我,谁又能理解透这大写的“人”。
今年的五月末,也就是该小说刚刚完稿之后,我和小赵开车去了趟呼兰的虎口村。本打算去看一眼久违了的岳三,不巧正赶上修公路,在哈尔滨三电厂的门前架设立交桥,汽车开不过去。打听道时,恰巧有个人说他知道怎么绕道才能进虎口村,我们请他上车后,在他的指引下,开始了艰难的蜗行。
在车上闲谈时,知道这小子是呼兰监狱的看守。我问他认不认识王三,他一口气说出十多个王三,我说都不是。他伸个脖子问,你到底说的是哪个王三。我说王三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听完这话,他就一直没敢再说什么。小赵开玩笑的说看来呼兰这地方专产王三呀。我说也许是王三的阴魂不散吧。
也难怪这小子说的不是这个王三,因为按这小子的年龄来讲,那个年代他还穿“开裆裤”呢。
我们是围着一个大炼焦厂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走碎石道,穿荒地里的垄沟,再走玉米割完后满是斜茬子的田野,再穿碎玻璃和焦油子混杂的烂泥小道。哎!简直就不是人走的道,既然已经绕了一个多小时,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接着往前走。
小赵气得冲这小子说:“你td领的这是什么道?”只听这小子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我们坐‘四轮子’常走这条道。”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赵回头冲着坐在后座位上的这小子说:“你拿这德国原厂的奥迪跟‘四轮子’比?是不是存心拿我们开心?”这小子是又摇头又摆手。
事已至此,我只好大声说:“都别说了,天都黑了,我们得赶紧走出这鬼地方。”从这小子上车时就17点15分了,这时都快19点了。说心里话,我是无计可施了,已经走出这么远了,不可能再往后退了,我只有听这小子的指点,盲目地往前开。
当我们冲出荒地里的垄沟,往右有一条满是车辙,坑坑洼洼的土路。就在我向右打舵的时候,借着汽车大灯照射,发现左前方有一大片白花花随风舞动的东西,当时也没太在意,只是急着赶路。我沿着这条凹凸不平的土道,努力的控制着方向盘左突右摆的前行着,伴着哗啦哗啦的响声,那一片白影是越来越近。
小赵紧张地问:“这一大片是什么东西?”我也正在纳闷时,这小子说了:“这里是乱坟岗子,全是些无人认领的野鬼孤坟,这里常闹鬼。”真不怪小赵骂他,这小子确实不会说话,都啥时候了,他还往死里吓唬我们。
真是越急越出岔,为了躲避那些大大小小的坟丘子,我们的车陷进了一个深泥坑里,走不动了。小赵和那小子只好下车,又是垫砖头c荒草c树枝子,又是拼命的使劲推,汽车总算是冲出了这是非之地。
简段节说,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车刚到公路边这小子就说下车,原来,呼兰监狱到了。我和小赵辨别了一下方向,以公路算,我们还得往回开,这离虎口村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呢。突然间,我有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在我们往虎口村开的时候,已经是20点了。在车上小赵对我说:“弄了半天,咱俩是专程送这小子上班的。”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弟呀,你记住!当我们看耍猴的时候,你知道是人耍猴呢还是猴耍人呢?”
但更可气的事还在后面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