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每个机关c单位c学校都要绕场一周,并在主席台前走正步,做花样,跳忠字舞,接受代表和郑启峰等领导同志的检阅。
这工夫,可要惠小林的真章了,哪个队伍进入台前都有一段播音稿子。先是描述一番队伍阵容和表演内容,然后再按着工农商学兵各自特点分别对他们说赞扬之词,不能多,不能少,不能高,不能低,要照顾平衡和情绪,还要看着郑启峰的脸色。
白枚见他不紧不慢地将稿子递过来,一篇篇清清亮亮,顺顺溜溜儿的,便激情满怀地播得极浪漫极动听的。
游行快结束了,当惠小林将最后一篇稿子送来时,白枚一边用手去接一边瞄着他的脸,一不留神将稿子弄掉了。他俩都急忙猫腰去捡,不料两个人的脑袋撞一块堆儿了,白枚满脸涨红,揉着脑袋笑出声来。
可哪料想,笑声从大喇叭传出去,叫郑启峰听到了,回头轮番地盯着他俩,将惠小林吓得差点把脑袋埋到裤裆里。
这一程子,郑启峰特别注视着他俩的来往。尤其,那天晚上他正调戏白枚的节骨眼儿,惠小林竟敢趴窗监视,搅坏了他的美事,更是让他气恼不休的。
他不好在这事上说出啥,但惠小林却是一把赢把把输了,无时无处不受到他的监视和管束的。
有一天早晨,惠小林想给底下打电话,要几个数,可是拿起听筒却一点动静没有的,知是郑启峰怕他晚间给白枚通话,将他的电话线给掐了。
这本是件小事,可对他的冲击和威胁极大,他再不敢跟白枚来往了,且觉得到处都是郑启峰的眼睛,整天叫他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开始消沉,懒散,觉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瞅不到一点亮光了。有时,他连饭也不想吃了,吃也咽不下去的。
他不但精神上背了个黑包袱,挺沉的,而且成天不咋吃不咋喝的,几乎搞垮了自个儿的身子。
白枚呢?别看她今儿穿得挺秀气,播音很清脆的,可她的心里却如一坛醋,一团麻她越来越无法遏制对惠小林的爱,却越来越不敢向他表露她的爱了。
郑启峰的形象在她心目中的败坏,好像一下子冲淡了她对人生的美好向往
这时,她见郑启峰不拿好眼光瞅着他们,边忙着手里的活边小声嘟囔道:“流氓,败类!”
惠小林听了,吓得眼睛都红了,盯盯瞅着郑启峰,见他并没听着,才略微安稳些。
白枚瞅他好笑,但这次只是憋红了脸,没吭声。
待散会时,白枚说:“刚才你咋吓那样式的?”
惠小林瞅瞅她,没吱声。
白枚见身边没人,压着嗓子说道:“哎,你猜大家伙都说咱俩啥呀?”
惠小林慌忙问道:“说啥?”
白枚涨红着脸,没说话,只把一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匆匆地丢给他
惠小林打开一看,原来是满满一纸盒混合面饼干,上边有张纸条写着“注意饭时”四个字他瞅半天才弄懂啥意思,可待抬头时,白枚已满脸通红地走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