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们的人,只会是敌人。
是天锁地锁同等,或者是比他们更危险的存在。
方才分别追踪他们的两队人马,应该也在其中。
所以两个人,都绷紧了所有感官机能,微汗覆身。
“初遇时的三脚猫功夫,果然是装的。”钟未空撇嘴道。
“彼此彼此。”杨飞盖拱拱手,笑容可掬。
“可惜刚才没看清你出招,也没用自己的兵器。”
“‘看清’而不是‘看见’?小朋友,做事要专心,怎么能一边和人打架一边看别人打架呢,多危险。”杨飞盖叹。
“耶噫彼此彼此。”这回钟未空拱拱手,笑容可掬。
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那座落漆红门楼前。
没有对手等待,没有杀意笼罩,只见那落漆红门。
落地时,两人本就没有松懈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落漆红门。
那样醒目。
老远便看到。
因为只剩那道落漆红门,摇摇欲坠地矗立着。
其他,残垣断壁,砖瓦掩道。
杨飞盖戳戳大门边只剩一半的墙,看着手上新鲜的墙灰惊叹道:“哎呀哈果然冬天到了么,屋里太闷,直接掀了屋顶拆了墙壁,太凉快透风啦!”
而钟未空已经掠入门内,蹲在中央那炸得深凹的枯池子里,一拍大腿啧啧称奇:“还真被你说对了!冬天一来,你看看人家都准备挖地窖藏白菜了!”
两人互视,笑得开怀。
只有他们才听得出彼此调笑中激烈碰撞的忧虑和凝重。
他们都看到了斑驳甚至焦污的血迹,还有那四个血字,干涸的血字。
多谢赏光。
什么话都没有说,暗自握拳,分开方向行去。
饶了半圈,再次在红门前碰头,却是各人拿了条断裂的木头。
梁木,最支撑楼架的那两根。
上面,清晰的两只手掌印。
“很厉害。”钟未空皱眉道。
“是很厉害。”杨飞盖也道。
“一刻钟前。”
“也许更近些。”
“一左一右的房梁,直接被拉出来。就着这一拉造成的空洞灌入掌力,顺着房梁直接摧毁整座楼。”
“不但需要力道和技巧,还需要两人的配合,才能让这房子坍在中间而不斜向一边,还留了个大门不倒。最关键的是——”
杨飞盖不用再说下去了。
因为两人都已经注视着从杨飞盖手中那断木中间的夹缝里勉力挣脱而出的小东西。
一只蜘蛛。
在这足以立毙十名高手的全力一掌下,仍然存活,并且看来生命旺盛。
普天之下,练成了这密家绝学“钳龙扼凤”,将力道控制得如此微妙,又能两人间如此搭配的,便只有章太员,与李袖合。
静章王座下,最强的两人。
天锁和地锁。
来过了。
幸好。
又走了。
钟未空和杨飞盖便同时笑了一声。
拳中的冷汗,又双双覆了一层。
他们不再说话,也不再吵架,一路无语地回到住处。
药香。
钟未空,闻到了药香。
清冽的药香,闻着很干净很舒心。
其实他早就闻到了药香,早在与七锁对上的时候,而不是现在从郊外回来走进杨飞盖屋子的时候。
就是因为这药香,他才放心出手制住凌负箫。
但那时候的药味要淡得多散得多,只能微微分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