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近六月中,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在现代习惯了空调风扇的李复,不由开始苦恼,他本来就怕热,在此时,不仅没有这些纳凉的物件,每日还要穿的整整齐齐,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这一日一早起来,李复觉得天气尚好,还不算很热,看看出来老高的太阳,确实不是那么毒辣,也没有平日那么耀眼,随意瞟了几下,发现太阳周围远远的似乎有数道光晕,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李复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日晕风,月晕雨”,忽然觉得好像有件什么事情,但仔细去想时,又已经无迹可寻了,只好先放弃。又想以后这热天的天气都要是和今日相仿就好了,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罪。
李复这一段忙的不可开交,难得半日清闲,想想今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就在房中随意找了本书读。岂料没有多大会儿,这片刻安宁又被打破了,李彭急火火的走进来,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叫道:“好热的天!”
李复笑道:“今日不是挺凉快吗?”
李彭奇道:“哪里凉快了,二哥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晒死人了,一点风都没有!”
李复心中又是一动,看看外面,确实又已和平日一样的酷热,自己是在屋子内看书,所以不曾觉察。只是李彭的话里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事情,不由慢慢思索着,却还是想不起来。
李彭看他在发呆,不由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李复道:“你适才说什么,再说几遍。”
李彭虽然奇怪,但还是把他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几遍,李复听到“风”字的时候,不禁一震,脑中如电光一闪,想起来他读《旧唐书》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天宝十一载六月戊子,东京大风,拔树发屋。”之所以记忆如此深刻,是因为那时他在深圳,因为台风登陆单位放假,在家无事的他看到这一段时,外面的台风正在肆虐疯狂,自己那时还感叹说,这台风也能“拔树发屋”了。
回忆起了这些,又想到早上看到的日晕,李复不由腾的站起来,问李彭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李彭迷惑不已,道:“今日是六月十一,丙戌之日。”
李复心中算了一算,道:“后天就是戊子日吗?”
李彭刚答道“是”,便被李复拉住,道:“快去寻你父亲,我有要事相告!”
李彭一怔道:“我父亲此时正在河南府衙门呢。”李复却道:“衙门也得去,快走!”
一路之上,李彭问李复是怎么回事,李复只说到了那里自然知道,便不再开口。李彭满头雾水,却不知李复心中却在盘算,此事到底如何说李憕等人才能相信。毕竟何日有风有雨之事,从一个常人口中说出,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谁也难以相信。
到了河南府衙门,守门的兵士见是李彭带人来,并不相拦,只是点了下头便让他们进去。
见到李憕,李复行过礼,李憕奇道:“这么匆忙到衙门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李复躬身道:“后生来找使君,确实有紧急大事相告。”
李憕忙道:“李郎快快说来!”
李复略迟疑一下,又看着李憕,认真的说道:“后日戊子,恐将有大风,请使君及早安排人手,巡视城中,做好防范,以免有不必要的损失。”
李憕一怔,他内心深处是不相信旁门左道之术的。以前为河南少尹时,当时有道士孙甑生以左道求进,托以修功德,往来嵩山,求请无度,他每次都必挫之。就连崔国辅被贬竟陵,李复为他测字相卜,他只是看作对崔国辅的安慰,并不相信这些吉凶卜卦之说。此际却未想到李复会有此言,不由眼神一敛,口中道:“李郎何出此言?”
李复看他神情,知道他是绝对不信的,却不知这话幸亏是从他口中说出,李憕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