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你们再共同想办法。现在你可以走了。”
袁在存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把自己当球踢的。他一点儿也不恼谁让自己混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离开大队部的大门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初冬的风一阵强似一阵。他不禁打了个寒噤。面前忽然出现了许多路然而他不知道哪一条属于他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到头来竟然是举目无亲。
他磕磕绊绊地c毫无目标地走着c思索着他再也回忆不起来曾经跟他要好的朋友究竟是谁了他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迅寻找到一个临时安身的地方哪怕只睡上一夜。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去二十几年前讨饭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他怀着侥幸的心情来到那些记忆中的地方。令他遗憾的是这些地方有的早已变为平地有的树木都已经长成腰把粗了。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仍然在苦苦地寻找着因为一旦找不到一个临时遮风挡寒的地方他会冻死的。
他终于在断肠河南岸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场屋(在打粮食的场地边沿建造的为看守粮食的人所提供的土房子。作者注)。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走了进去。然而里面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被烟火熏燎过的土墙壁的异味。从气味中可以判断这里一向是很龌龊的。屋子没有门扇风飕飕地直往里灌连墙壁都是冰冷的。他放下行李。他要到外面弄些麦秸之类的东西做铺垫。然而他刚要出门却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背后跟来一群孩子。他小的时候经常看到过这样的情形每当要饭的人在村外居住下来时孩子们非成群结队地跑过去扰乱一番不可为达到取乐的目的他们甚至不择手段。很多时候讨饭人都被他们玩弄得哭叫连天。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不幸今天竟然轮到他的头上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到谁家要过一口饭。尽管他没要但孩子们已经把他当作要饭的了。看来他不得不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挑战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准备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坷拉打在了身上c脸上。他顿时觉得眼前直冒金星。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由得“哎哟”一声躺在地上。
孩子们听到一声残叫和一声重重倒地的声音知道里面的人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许他们怕惹出更大的麻烦将来不好收场于是在一片哄笑声中四处逃窜了
他好久才挣扎着站起来但马上就觉得头重脚轻。他的身子晃荡了几下终于又摔倒在地上。他摸摸眉头湿糊糊的他知道流血了。他也不管是什么布随便从包裹里撕下一块来紧紧把伤口缠住。随后他就势倒在行李上便睡了起来。这一夜他觉得特别难熬身子冷头部又疼痛难忍嗓子干得几乎要冒出火来。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合眼。到了雄鸡报晓天色白时他才觉得有点儿困意。他闭上眼睛马上就回到小时候的情景中去了
他觉得他正在断肠河里洗澡河水清幽幽的。他忽然现水面上游动着一条很大很大的鲤鱼。他非常喜欢便追了上去。可是刚要接近时那鲤鱼倏忽变成了一条大蛇。那大蛇瞪着一双刺亮刺亮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睛有绿豆粒儿一般大小。它看了他一阵子然后把舌头打着弯儿地伸出来伸得好长好长。他吓得魂不附体大喊:“救命”
“在存大哥你怎么了?”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急忙睁开眼睛。
原来有一位看上去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年轻人留着大方而又整齐的分头显得非常英俊潇洒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仍然遮掩不住坚强c执着和刚毅的个性。
“你还认识我吗?”年轻人蹲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亲切地问道。
他摇了摇头泪水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