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被噎得只瞪眼珠儿。稍后他又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去认我呀!”
“都别说了。”一位年长者走到众人中间压住乱哄哄的声音“我看今儿个最难为情的还是汪清贤这回又够他喝一壶的了!”
果然这几句话起到了领导新潮流的作用。一时间大家纷纷围绕着这个话题谈论不休。
“他跟汪清贤到底是啥关系?”一位小伙子好奇地问。
“这你就不记得了吧!”一位五十多岁的人显然在为自己优越的年龄而骄傲“袁在存的姑奶奶是汪清贤的奶奶论亲戚他们俩算是表兄弟。袁c汪两家在咱们芦花村都是单门独户所以他们两家不亲也得亲。”
谈论是分散进行的。有的是两人一组;有的是三人一组;也有的认为自己成不了旗号只能站在一边儿旁听碰巧遇到谈论者一时语塞说不定还可以临时补个缺儿。
“袁在存这些年来都在哪儿混了?”
“天知道?看样子是没有混出个名堂来。你瞧他那身打扮呀不讨饭才怪呢?”
“他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反正就这样了家里又没什么人。”
“叶落归根嘛。好歹他还是芦花村的人。趁现在还不老总得弄个窝儿吧人家这叫聪明。”
“我觉得如今他投靠汪清贤不会有好果子吃你瞧汪清贤那德行不信能容得了他?”
“说对了!要是换了别的人家兴许还能顾个大面儿;投靠他呀哼门都没有。算了算了天大黑了咱们该回去了。”
转眼十字路口出现了暂时的冷落。
大家伙估计得一点儿没错。此时汪清贤正板着脸子跟袁在存说话呢。
“这事儿要说还得怪你你既然打算回来了就得事先打个招呼。你看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说让我到哪儿给你找地方去?不是我不留你就家里这么个破地方连我自己都住不下总不能让你睡在地上吧?”汪清贤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袁在存为难地说。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汪清贤把脸转到一边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这副穷酸相。停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了主意“要不这会儿趁大队里还有人你过去跟他们说道说道兴许他们会可怜你的。”
“那也只好如此了。”袁在存哭丧着脸就要出去。
“等等。”汪清贤冲着走出门槛儿的袁在存道“把你的行李也带过去这样才能表明你的身份他们才会可怜你。”
“那好吧!”袁在存带着一脸的无奈离开这个家门。
大队的答复比汪清贤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在态度上比汪清贤说得委婉了一点儿。同样申请临时住处的事情遭到了拒绝。文圭汝当时也不知道是真有事儿还是故意躲起来没等袁在存坐稳便火急火燎地窜了出去。剩下几个家住村子西端的大队干部只好软磨硬泡地跟他周旋。最后一位年轻干部是这样向他表态的:“你出走的时间太长了长期又没有跟村里取得联系尽管村里人还承认你是芦花村的人但户口就成了问题。既然你回来了那只好由相关的生产队接纳你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成不成我们还要跟队长商量一下;即使队长同意了也并不意味着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因为还要召开社员大会要广泛听听群众的意见现在毕竟是人民当家作主嘛!如果群众都同意接纳你了那你得马上参加生产劳动社会主义是不养懒汉懦夫的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至于你申请临时住处的问题嘛我们这个大队目前还没有这种先例也没有这种条件请你谅解。我们认为最好你还是先跟汪清贤搞好关系你们毕竟是亲戚嘛!先在他那里维持一阵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