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敏恶狠狠地瞪著跟前两名仆人,两片唇严肃地紧抿成一条线。这一分钟,他已气到快爆血管——
「这是什么东西?!」
喝地一声,他指著车厢里的「东西」扬声大骂。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完全照贝勃爷指示,驾了马车就从西门出来,真的不知道少福晋她……她是什么时候爬上马车的,而且还喝光了咱们用来暖和身子的酒。」
再顺口补上一句,小吉子满脸无辜,支支吾吾地解释,和另一个仆役脸色难看地望向车里醉得下省人事的女人——陆知罗。
「你们把她从王府带出来,居然敢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那谁该知道?」
善敏怒意更甚,卯起来凶恶咆哮。
威胁的声音在广阔的雪地里回荡,天刚破晓,人已离京,但他们却载来了最下该载的人——他的新婚妻子!
他就是不想见她,才连夜出城,想不到他们居然「整株好好」地把她带了出来,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饭桶!」
两个仆人的耳朵都快被吼聋了。
「你们给我听著,马上把这东西给我载去丢掉,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个丢掉!」
他气得转身走开。
忽然间,一团硕大的雪球由後方砸过来,不偏不倚地击在他的背脊上。
善敏一时还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清清楚楚看见这一幕的两名仆人,捣著嘴巴,惊异的张大眼睛,已晴天霹雳地震离原地三大步,原来凶手是……
少福晋!
「贝勒爷小心!」两人惊声怪叫。
早一秒钟跳下马车的知罗,再掬起一团雪丢出去——
中!
善敏的後脑勺应声炸出一滩雪花。
善敏恶狠狠地一咬牙,慢慢回头,迎上知罗不驯的刁钻脸庞时,一股怒火倏然爆发——
「是你!」
「你这臭男人,什么叫『把这东西载去丢掉』?!我是东西吗?我不是人吗?!」
她一清醒,就听见他对她极为不屑的称呼,还火到来不及搞清楚自己为何身处这片野原雪地,已先气得挖雪丢他。可恶透顶的男人!
「我没当你是条狗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竟然敢跟我拿乔?」善敏霎时怒火高张。
「拿乔的人是你!自以为是贝勒爷就目中无人,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告诉你,不单单只有你下想看到我,我也很厌恶见到你!」她狂骂起来,一边骂一边继续用雪球丢他。
「我警告你别再丢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的脾气濒临失控边缘。
「我想怎么丢就怎么丢,你管得著吗?」
知罗就是不听,掏了雪拚命丢。
冷不防的,一团雪意外地砸中善敏的脸,溅成一大滩碎雪,渐渐的,贴在他脸上的碎雪缓缓散落。
知罗的眼睛睁得好大,没想到会这么准。
「是你逼我的……死了不准有怨言!」语毕,他倏然逼近她,来势汹汹的架势吓得她反射性地拔腿就逃。
「你想干么?你想干么!不准靠过来!不准靠过来!啊——」
她尖叫一声,被冲上来的他抓住手臂,一个压制的动作,当场将她压进雪地,牢牢制住。
「不要命的话,你再放肆看看!」他冷声警告。
「我就是放肆,看不惯的话,你掐死我啊,再不然用雪埋我啊!」她说著说著,眸子已不争气地泛红。
善敏努力深呼吸,极力克制扭断她脖于的冲动,忽然间,他一把拖起她,粗鲁地抱起她丢到马车上。
好男不跟女斗,罢了!算了!
他不想又把她弄哭,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