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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送回王府!」尽快让她滚出他的视线就对了。

    知罗眼眶含著泪,吃力地爬起,扬声怒骂:「不用你费心,我自己回去!」

    她泄愤地从车内扔出空酒坛,砸碎在他的脚边,不待他反应,钻到前座扬起马鞭,驾的一声,拉走整辆马车,卷起一大团雪雾。

    善敏狠瞪著马车的背影,静了半晌,才降下火气,将自己那匹棕色骏马的缰绳扔给下人,道:「你们两个一起追上去,把她安全送回王府,然後再回来找我。」

    「那贝勒爷您呢?」

    「还用得著问吗?暂时用走的!」他烦躁地揉著太阳穴。

    「我们会尽快回来!」

    前往弘云山庄的路程,足足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贝勒爷步行的距离有限,要赶回来和他会合相当容易。

    「驾!」两名仆人上马调转马头,奔驰离开。

    善敏抑郁不乐地朝原定路线慢慢步行而去,一路上不时爆出喷嚏声——

    「哈啾——」

    距离撵走知罗的时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片片飞雪,满天回旋。

    善敏走在雪地里,拧著眉,心情烦闷莫名。

    前往弘云山庄的这一路上,都是人迹罕至的荒僻之地,知罗赌气离开,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加上城郊一带,多有不法流民四处流窜,万一遇上,她哪有办法脱身?!

    他生硬的表情下,不自觉的透露出淡淡的担忧。

    他不懂自己这份细腻的心思从何而来?

    只是适才知罗这么一闹,他不小心发现在她倔强的外表下,其实藏著一颗极为脆弱易感的心,根本不像她表现在外的气势那样坚强,她受不起他言语的苛责,也受不住他的火爆脾气……

    她……和那些缠著他的女人南辕北辙,不渴求他目光的注意,也不渴求他的倾心,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

    也跟他的贴身婢女苏束儿不同,苏束儿柔顺听话,从未违逆过他,对他始终温言软语,乖得像只猫。

    因此对他而言,知罗各种反常的个性,都让他感到棘手,不知该如何对她。

    既然她天生就是这么的强悍、骄蛮、任性,就该一直倨傲不驯下去,如此一来,他至少可以理所当然的对她凶、对她不客气,偏偏她一受到委屈就眼眶泛红,马上流露出痛苦、落寞的神情。

    当她含泪望著他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揪了起来,甚至会为自己的恶言恶行感到一丝丝懊悔。

    面对她的眼泪,他看似毫不心软,其实全是伪装,内心根本手足无措得要命。

    他从下知道自己刚烈的性格下,原来有这么别扭的一面,真是孬!

    蓦地,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

    话说回来,她的两行清泪是为他而流吗?她之所以哭,是否是怨恨自己嫁的人不是鹰皓,因此悲从中来?

    她是不是对鹰皓余情未了?是不是惦记著他以外的男人?

    两人是结发夫妻,既然拜了堂、成了亲,她就是他的人、他的所有物,生是他们勒郡王府的人,死是他们勒郡王府的魂,他岂容别人敦她牵肠挂肚?

    何况,他知道鹰皓背弃她的真正内幕,如果她还对鹰皓一往情深,那她真是儍得可以!

    「开什么玩笑!」占有欲莫名抬头,他快然咒骂。

    嫉妒!

    他整颗心被嫉妒之火狂燃,五味杂陈的情绪蓦地排山倒海冲向他的脑门。

    此时,一阵惊叫声十万火急地传来——

    「贝勒爷——不好了!不好了!」

    仆人驾马奔回,到达善敏的面前时猛然拉住缰绳,却因力道太猛,骏马扬蹄狂啸,仆人应声摔落,扑倒在他的跟前。

    善敏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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