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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海?」牛仔讶然的拉开门。他的长相原本就浓眉大眼,黝黑精壮,浑身充满了园耕与山林的气息。现在瞪大了眼睛,倒显得眼白的部分格外的醒目夸张。「借住几天。」裴海背着旅行袋,郁闷难解的挤过老友身边。

    他一进到客厅,随手把旅行袋往空的椅子上一扔,立刻躺平在三人座的长沙发里,闭上眼睛,一副天塌下来也少烦我的阴暗模样。

    「喂!」牛仔拍拍他的长腿,要他让出一处座位。「你干嘛?爱滋病筛检呈阳性反应?」

    「去你的!」裴海蓦然张开阴黑的眼眸低吼。真够朋友!

    「没办法,谁教你一进门就亮出满脸不久人世的悲怆。」牛仔的两只手沾满了植土没地方擦,索性往裴海的牛仔裤抹一抹。…干嘛,又发生了什么事?「「喂!你的手给我放干净一点。「裴海诅咒着坐直身体,抖落裤管上的灰土块。「谁教你事前也不打声招呼,冒冒失失就闯过来。我最近可忙了,屋后的温室刚整顿好,得先铺上中性土壤,开始做基肥和追肥的动作。」牛仔用力捶他手臂一拳。「你到底说是不说?像个娘们似的,还要我三催四请。」

    裴海悲惨的望着天花板,好半晌才开口。「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牛仔黝黑的脸上闪出一口亮亮的白牙,「我不意外,还有呢?」

    裴海冷冷的回眸瞪他。「你这算什么朋友?我跟你说正格儿的。」

    「我也很正经啊!」牛仔的眼中蕴着笑意。「从你四年前在我门口跪了六天,跪到我还得叫救护车送你进医院打点滴,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注定要干一堆蠢事的。」裴海很难得的不回嘴,径自起身,翻出橱柜最内侧私藏的珍酒,用力拔开瓶盖,直接对嘴灌。

    「喂!这瓶酒很贵,你留一点给我!」牛仔连忙一个箭步抢过来。「怪了,看你真的阴阳怪气的。你做了什么蠢事,说来听听。」

    「做贼心虚。」他颓唐的扒过满头乱发。

    「什么?」牛仔有听没有听。

    「我做的蠢事就是做贼心虚!」他扬起头来低吼。

    牛仔皱着眉的掏了掏耳朵。「声音小一点,我听见了。你为什么做贼心虚?」他沮丧的瘫进沙发里,魁伟的身体一瞬间缩小了好几号。「昨天池净在展示酒会上遇到裴老头,他们两个站在角落窃窃私语,我以为裴老头正在向小净揭我的底牌,忍不住跳出去向他叫阵,然后……反正就是闹得一团糟!」他心烦意乱的扒过头发,让它们凌散的披在前额上,感觉起来倒年轻了几岁。

    「那池小姐知道真相了吗?」牛仔若有所悟,黝黑敦厚的脸孔终于蒙上认真的神采。「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谈太深入的话题。」应该是如此,否则池净的反应又会变成另一种了。

    「那就好啦!你担心什么?」牛仔翻个白眼。

    裴海安静下来,良久良久,室内没有一丁点声音。

    他担心什么?他担心的可多了!他担心池净总有一天知道真相,他担心穿帮,他担心裴老头摆他一道,他担心……失去她。

    所以,他害怕了。

    从何时起,池净对他拥有如此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全世界只有我、你、裴老头,还有当初那几个警察知道真相。我和你不会说,那几个和我们的生活圈子不相干了,唯一会放炮的人只剩下裴老头。」裴海说,把弱点交由敌人来捏控,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你少搞笑了。他是你老子,如果真的想玩阴的,当初就不必辛辛苦苦代你找替死鬼。」牛仔对他的忧心嗤之以鼻。

    裴海的嘴角勾起讥诮的微笑。「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们的父子关系已经断了,再也没有任何情分!他想捅我,方便得很。」

    「你要怎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觉得裴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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