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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种人。」牛仔摇了摇头。裴海的眉眼更加森凝。

    「他让你坐牢,害死你的母亲,你还替他说话?」他冷哼的鼓了两下掌。「以德报怨,伟大伟大!国家民族的未来就交给你拯救了。」

    牛仔忍不住踹他一脚。「阿海,我是就事论事,不为任何人说话。」

    「你就是这种是非分明的个性最令人不爽。」裴海不耐烦的拎起一只软垫丢向他。「我们两人当中,总得有个人扮演死后上天堂的角色吧?!」牛仔接住了靠垫,亮闪闪的白牙又漾了出来。「既然裴老伯还来不及向池净揭露,你的秘密就安全得很,你还这么要死不活的做啥?」

    裴海一把抢过软垫压在自己脸上,又翻身躺回沙泼上。

    「小净。」闷闷的嗓门从软垫后飘出来。「我对她说了许多恶劣的话,而且又是当着所有贵寡的面,她现在八成恨死我了。」

    「情人不就这么回事?要好的时候宛如蜜里调油,一闹翻又成了生死大仇。」牛仔边笑边摇头。「回去哄哄她吧!女人这方面,你向来比我行,我还不够格教你呢。」软垫底下没有传出丝毫声响。

    牛仔叹了口气。「阿海,你当初接近池净,只是想探知她过得顺不顺意。现在既然确认了她过得很好,那吵完就分手,有什么好挂怀的呢?」

    「你懂个屁。」裴海扯下软垫,怒目回瞪他。

    「你对她动了真情了?」牛仔试探性的问。

    裴海回开视线,全身笼罩着阴凉森冷的线条。

    真情,那是什么?一场午后的约会,一篇缠锦的情诗?一缕生死不移的情丝?浪漫也好,实际也罢,真情的基础绝对无法构筑在一椿杀孽上。即使池净永远不知道他是残戮了她父亲的凶手,他却无法心安理得的伴在她身旁,不感到一丁点愧欠。这份情不能动,一旦动了,注定要破灭,灭了她也灭了他。

    牛仔看着老友脸上滑过的千思万绪,心底也雪亮了。何苦呢?这呆子!

    「看来你刚刚说得没错,你真的干了一件蠢事。」牛仔也只能苦笑。

    裴海呆呆望着天花板。

    「算了,别难过,」思虑半晌,牛仔只能慨然拍拍他的肩膀。「哪天你失恋神伤、工作无以为继的时候,我这里还缺一个担粪浇肥的。」

    ***池净真的开始担心了。

    自那日的争端之后,裴海彷佛从世间蒸散了,再没人知晓他的行踪。

    初初的前几天,她仍然处于气头上,愁闷难解,家人和老板曾经探问过她的口风,试着明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池净只是淡淡的回答,裴海和她在公事上有些误会,不碍事。众人见她不说,也觉得再追问下去没有意思,让她松了一口气。一些工作上的善后事宜,她也委婉的请简明丽负责,蓄意避开所有与他接触的机会。奇异的是,裴海竟然也就再也没有来电。

    这男人真可恶,竟然端起这样大的派头,连低头道个歉也不肯。有错在先的人是他!情人之间没有不吵架的,只要他和以往一样,露个面,说几句温柔款语,她会轻易屈服的。

    真正让她发觉事态怪异,是在简明丽也完全联络不上他之后。老板说,每每打电话去裴宅,都只有老管家固定的两句「裴先生不在,请留话。」

    四天过去,当裴先生仍然不在,访客仍然请留话时,池净的心情从郁郁难解,转而成为忧心悄悄。

    他上哪儿去了?

    第五天起,她终于放下身段,主动打电话到裴宅。

    「几天前,少爷回家收拾几件衣物就出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老管家认得她,终于给了详细一点的回答,但仍然于事无补。

    「怎么会呢?」她焦躁心急。裴海并非小家子气的男人,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口角就离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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