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大的风险。”
莫朗日谈谈地一笑。
“我并不作解释,朋友,我只是汇集。从我带给他的东西中,唐·格朗杰有必需的学识作出以我浅薄的学识作不出来的结论。我原想玩一玩。原谅我吧。”
这时,一头驮东西的骆驼的系带滑脱了,显然是没有绑紧。有一部分行李摇晃了,掉在地上。
①莫朗日上尉在他有些地方纯属想象的举例中,似乎忘了还有另一个词源,ανθνεα,多利安方言,ανθινη,’ανθοδ,花,意思是开花的。——拉鲁先生注
艾格—昂杜恩早已跳下骆驼,帮助布—杰玛收拾。
他们收拾完毕,我催动骆驼,与布一杰玛的骆驼并排走着。
“下次要把骆驼的带子系紧,快要爬山了。”
向导惊奇地望着我。直到那时为止,我认为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新计划,但我想艾格—昂杜恩可能已经告诉他了。
“中尉,直到锡克—萨拉赫,这条白色大平原的路并没有山呀,”沙昂巴人说。
“我们不走白色大平原这条路了。我们要南下,经过霍加尔高原。”
“经过霍加尔,”他轻轻地说,“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认识路。”
“是艾格—昂杜恩带我们去。”
“艾格—昂杜恩!”
布—杰玛发出这一声低沉的惊呼,我望着他。他的眼睛转向那个图阿雷格人,混杂着惊异和恐惧。
艾格—昂杜恩的骆驼在前面十多米处,与莫朗日的骆驼并排走着。我知道莫朗日大概正跟艾格—昂杜恩谈那有名的铭文。但我们并不太落后,他们听得见我们说话。
我又看了看向导。我看见他脸色灰白。
“怎么了,布—杰玛?你怎么了?”我压低声音问他。
“这儿不能说,中尉,这儿不能说,”他小声说。
他的牙咯咯作响。他又说,仿佛是在叹气:
“这儿不能说。晚上停下的时候,太阳落了,他转向东方做祷告的时候,你叫我,那时我再跟你说……这儿不能说。他在说话呢,但他听得见。走吧。赶上上尉。”
“又是一件麻烦事,”我嘟嚷着,用脚夹一夹骆驼的脖子,赶上莫朗日。
傍晚五点钟左右,打头的艾格—昂杜恩停住了。
“就是这儿,”他说,跳下了骆驼。
那地方又阴森又美。左边,是一堵奇妙的花冈岩壁,它的灰色的尖梁横亘在火红的天空中。一道曲折蜿蜒的通道将石壁由上至下劈为两半,大概有一千尺高,宽度有时可容三头骆驼齐头并进。
“就是这儿,”图阿雷格人又说了一遍。
前面,在落日的余辉中,我们将要舍弃的道路象一条灰白的带子向西伸展开去。白色大平原,通往锡克—萨拉赫的道路,可靠的歇脚处,熟识的井……而相反的方向,衬着殷红的天空的这堵黑色石壁,这幽暗的通道……
我望着莫朗日。
“停下吧,”莫朗日淡淡地说,”艾格—昂杜恩建议我们灌满水。”
我们一致同意,进山之前,在那儿过夜。
在一个黑乎乎的洼地里,有一眼泉,上面悬着一道美丽的小瀑布,几丛灌木,一些植物。
上了绊索的骆驼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布—杰玛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摆下餐具,杯子和锡盘。他打开一盒罐头,放在一盘生车旁边,那生菜是他刚在湿润的泉边采来的。从他摆放这些东西的僵硬的动作中,我看出来他是多么地慌乱。
正当他俯身递给我一个盘子的时候,他对我指了指我们要进去的那条阴森幽暗的通道。